褚进赶紧捂嘴,不敢再闯祸,拎起韩盛的衣领,一路又磕又碰又撞得怼进了马车里。马车风驰而走,而后赶来救援的人开弓,好几道弓箭都射中的马车,马车内,褚进将赵锦诺按下趴在马车底部,“嗖嗖”几道箭矢从头上飞过,狠狠插进马车的木梁上,若是先前没有褚进利落将她拉着一道趴下,许是,她就被这几根箭矢射死在马车里。赵锦诺心有余悸。“多谢。”她目露感激。但马车还在疾驰,两人都没怎么多说话,丰巳呈和青木断后,护着他们的马车一路往前冲。沿路都有暗卫在厮杀,却没有箭矢射来,赵锦诺和褚进都心知肚明,这一路都是长翼安排得人。一定要安全出富阳城!赵锦诺攥紧掌心,心中暗暗祈祷,丰叔叔和青木大人一定要平安脱身。赵锦诺脸色煞白,从小到大,从未有哪一日如今日这般在生死关头徘徊,时刻都觉得脖子悬在刀口上过。丰巳呈和青木断后,长翼在前方清楚障碍,他们这一路才可以走得如此平顺,但即便平顺,也都付出了不少代价,早前护送着马车的十余骑,只剩下了一两个。身后马蹄声临近,褚进和赵锦诺对视一眼,心中都紧张到了嗓子眼儿。褚进悄悄撩起马车上的帘栊,跌宕起伏中,见到马车后的两道御马身影,褚进欢喜尖叫出来,“是丰大人和青木大人!”赵锦诺也上前去看,果真是他二人骑马撵上。这一刻,赵锦诺心中只觉无比得安稳和踏实。生死时速,富阳的东北城门就在眼前,赵锦诺见长翼拎着剑守在城门口,城门口的障碍被清楚,长翼也同青木一样,一身血衣。“长翼叔叔!”赵锦诺喊了一声。马车正好经过,褚进见驾车的暗卫伸手,一把抓起长翼,借着力道带了长翼上马车共驾。“人救出来了?”长翼问。赵锦诺连连颔首,眸间氤氲(它好久没出现了,不要嫌弃它~)。褚进则指着地上另一个昏死过去的,恼火道,“还多了一个。”长翼微微拢眉,“韩盛?”赵锦诺和褚进意外,相继开口道,“你们……认识?”长翼沉声道,“他是南顺韩老将军的孙子,韩盛,早前护送鸿胪寺官员去过西秦,我见过。”赵锦诺和褚进惊讶得合不拢嘴。长翼抬眸看向他们二人,“今日不是他在你们手上,不会这么顺利逃出来,暗卫和追兵都不敢伤到他,他是韩家的独苗,朝帝都要看韩家几分脸色,你们今日阴差阳错抓了个好盾牌,换成旁人,早就被一道射成骰子了。”赵锦诺和褚进不禁寒颤,又纷纷看向眼前昏死的韩盛。作者有话要说:我竟然写完了这一章,好困睡觉去,明天我们继续包子韩盛被一桶江水泼醒,警觉起身,却发现双手双脚都被绑住,跪坐在船舱角落里,口中塞着布条,全身上下近乎都湿透。四月天,江水不算透骨寒凉,韩盛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人。妇人打扮的丰巳程他见过,青木他也见过,但方才拎着桶泼他水的褚进他却没有见过。褚进同丰巳程和青木两人明显不同,韩盛一脸恼意看他。眼下,韩盛也全然没有心思去想阮奕和赵锦诺去了何处,这几人,能探出阮奕的踪迹,还能伪装到城北小苑救人,更能一路从富阳逃出,带他上江船,绝对是顶尖高手。韩盛心中不禁捏了把汗。陛下扣留阮奕的风声一定走露了,否则不当有这种程度的暗卫来南顺劫人。韩盛背后被冷汗湿透。虽然早前陛下让他守口如瓶,但他在老爷子面前根本藏不住事。老爷子一诈,他就老老实实交待了去苍月的缘由,爷爷听了便不怎么说话。后来陛下扣下阮奕,此事做得极其隐秘,他算为数不多知晓此事的人,他经不住老爷子一顿操作,又交待一通,老爷子听后当场砸了杯子,“无知小儿,祸端内起,南顺危矣!”老爷子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,眼下,似是依稀都现了端倪。阮奕若被暗卫救回苍月,苍月攻打南顺则名正言顺,爷爷的担心都成现实。思绪间,褚进半蹲下,扯了塞在他口中的布条,挑衅道,“诶,你是韩家的独苗苗?”韩盛心中一阵恼意,想起身起来,褚进一手按住他的头,他动弹不,韩盛何时受过这种羞辱,“把手拿开!”褚进忽然问道,“你早前到苍月京中,可是为了劫持阮奕的夫人?”韩盛怔住,心中震惊。不需他再开口,他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,丰巳程,青木和褚进都已心知肚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