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人做生意把自己全副武装,林颂不是不知道怎么武装,而是她在清晰的自我认知下,选择保留柔软。
理想主义实干派。
他们两还有一点相同,就是都不愿意在感情中掺杂利益,不懂什么是相爱相杀,也不懂什么猎物理论,更厌恶互相猜忌利用。
周其均摸了摸林颂的脸,手指触到她濡湿的唇,进去又退出。
两人挤在不大的木床上拥吻,身上是同一种香甜的沐浴露气息,她的手臂如同蛇一样挂在他的脖子上。
这种莫名其妙的临时工地夫妻氛围,反倒更有了倾诉欲。
“我老公在老家带孩子,我一个人出来打工赚钱,你呢?单身对吧,我不要乱搞的男人。”
周其均沉默了会,没法接上林颂的胡说八道,只问她:“要是我真的注资,你会跟我结婚吗?”
“不会。”林颂找茬,“你也不会注资的,不要把自己假设得那么大方哦,周律师。”
她的想法一直都不变:“只要是出于利益,就不可能有真的感情了,或许这样说太绝对了,可我不会重复我父母的路,我爸可能是爱我妈的,但他更爱我妈带给他的利益,感情是他的投资,低俗又恶心,让他身边的每个人都痛苦。”
周其均本来就不信有真情,自然更不可能接受感情里的利用了。
林颂笑了声:“那你会觉得,我一开始在利用你吗?”
他好笑:“那是我的工作。”
“那超出工作的部分呢?”
“那得问你,林女士,你那时候在玩感情游戏么?”
林颂正气凛然:“我才不做这种事,我是老实人,是利益我一开始就会明说,没说那就代表着喜欢。”
喜欢。
周其均垂目笑,把她的头发勾到耳后,微热的手摸着她的耳垂,听她低声开口:“只是我觉得,感情不会长久。”
在这一点上,两人又同频了。
周其均没再重复他那显而易见的理由。
林颂的理由也讲过,因为她觉得爱都有条件,当条件消失,爱意就会跟着消失。
“除了我伊公。”连伊妈的爱,她都不认。
“为什么?”
“她喜欢我爸,才喜欢我,她爱我爸,超过爱她自己,否则我不能理解,她为了一个跟我爸姓的小孩,打了那么多针,去看那么多医生,再付出生命。”
林颂不敢承认的是:“也有可能,她其实也想要一个儿子。”
“因为她承受了太多年的遗憾,大家都会劝我伊公再婚再要一个儿子,不婚也可以生儿,他想要儿子太简单了,总之不要让家业断了,大家都可惜林诚道只有一个不厉害的女儿,要是有儿子,福兴早做到全省第一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