植物在冬日里绽放新绿,李子树枝头硕果累累,绿篱拱门扩大成了葱郁的森林,房屋的轮廓反而模糊不清了。
村子外面,精灵泥骸堆成的高坡变为田垄,公路则淹没在起伏的山林中。
在山林之间,有一处天穹上面似乎摞了重物,越垂越低。
天穹触到树冠上最高的叶子,叶子把红色的纱幔割开了一条缝隙。
几片花瓣和树叶从缝隙中飘落,接着是黑色的水流垂直而下,汇成细细的长针。
针垂落进森林里,惊起不少飞鸟。
过了一会儿,森林重归安静。
棕红色头发的少女走出林子,穿过田埂,迷茫地遥望着半山腰上的小聚落。
倦鸟知还
棕红色头发的少女走出森林,沿着田垄向村子走去。
这个地方很眼熟,可她不记得自己来过。
村前有一条石桥,桥下不是河水,而是大片的果树林。桥的尽头竖着绿油油的树篱拱门。
一个年轻人站在拱门旁,双手在植物丛里摸摸索索。
他看到了少女,走到拱门下,挥挥手打招呼。
少女歪头看着他:“你在干什么?”
“修整一下树篱的造型,”年轻人说,“我叫尤里·卢卡维纳。我该怎么称呼你?”
少女说:“厄俄斯。”
她不假思索把这个名字说出口,说完后又感到一丝怪异……自己的名字风格怪怪的,不像本地人,好像外国人似的。
名叫尤里的年轻人又对她说话,打断了她的思路。他说:“我知道你,你回家啦。”
少女打量着他问:“嗯,回家了……不过,我好像不认识你,你家也在这里吗?”
“对,我是本地人的养子,”尤里说,“你很久没回来了,所以没见过我。”
“哦,也对,”少女点点头,“我确实很久没回来了……”
语言自动说出了口,脑子却有点跟不上。
少女懵懵地想着:“很久”是多久呢?
我什么时候离开了家,期间又去了哪里,如今我多大年岁……
她低头看了看自己。
一双手非常娇小,身上穿着红色斗篷,下面是碎花细条纹长裙,还有带蝴蝶结的小皮靴。
我好像是十岁?最多不超过十四岁吧?
少女有些目眩,捏了捏眉心。
尤里说:“你不太舒服是吧?不用担心,都是因为你的旅途太漫长了,路上舟车劳顿,谁都会头昏脑胀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