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六十八章“铛——”失去簪子固定的发冠当啷落地。声音也惊醒了在场所有人。“皇上!”禁军想要上前。唐文风勒住太子脖子的手紧了紧,另一只手将簪子的尖头又往里推了推,鲜血渗的更多。“都说了别动,我手不大稳。”他忍不住咳了几声,因为方才被太子掐了脖子,声音有些嘶哑,“到时候一个手抖,直接送圣上殡天可就不太妙了。”崔锦披头散发被他挟持,眼神发着狠:“你以为如此便可逃出皇宫吗?”唐文风警惕着四周的人,一边笑着说道:”谁告诉你我要逃出皇宫的?”他看向砚台等人:“还傻愣着做什么?过来。”崔锦大声道:“杀了他们!”“闭嘴!”唐文风一拳砸在他太阳穴,冷眼扫了一圈,“谁敢动手,我立刻杀了他。”“你竟敢动手打朕!你竟敢打朕!”崔锦脑子被砸的嗡了一声,缓过劲儿后,疯了似的挣扎起来,力气大的唐文风差点摁不住。“啊!”不停挣扎发疯的崔锦忽然惨叫一声。唐文风紧紧握住簪子,又往他锁骨位置用力刺进两分,声音冷冷的:“微臣说了,臣的手不大稳当。皇上为了自个儿的龙体着想,还是安生点的好。”说完,他抬头:“过来。”王柯等人一个个跟鹌鹑似的,乖乖地挪了过来。围着他们的禁军因为崔锦在唐文风手中,不敢轻举妄动,只能眼睁睁看着两边的人汇合。“砚台,王柯,你俩对宫里熟,在前面带路。”唐文风咳了咳,哑着嗓子说道。王柯还沉浸在方才的混乱与出人意料的发展中,张口就问:“去哪儿?”唐文风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:“自然是皇上的寝殿。”王柯喔了声,尴尬地抓抓下巴:“这边走。”作为禁卫军的曾经一员,不说皇宫的每一条巡逻路线他都走过,但大部分是被安排到过的。挟持着崔锦走了一路,唐文风嫌太累,让走在旁边的关起贡献了他的裤腰带,把崔锦的两条手臂反绑在身后。唐文风肩上的伤还未愈合便又因为大力动作被撕扯开,疼得冒了一脑门儿的冷汗。不过即便是这样,他仍然不忘嘴欠去刺激崔锦:“所以说,你压根儿不适合做皇帝。我为以前还评价过你能做守成之君的话道歉,你压根儿就是个亡国之君的料。”崔锦被他气的怒火一阵一阵往上窜,却又不甘心地开口问:“你凭什么笃定朕不合适?”唐文风道:“其他的,咱们就不说多了,就说两点。作为一国之君,你没有该有的警惕心,也没有该有的果断。换作是皇上,哪怕再恨不得吃我的肉,喝我的血,刚才那种情况,他也绝对不会接近我,不会让我有机会近他的身,更不会与我多说一个字,他会立刻杀了我以绝后患。”崔锦不说话了。唐文风继续拿话刺激他:“如果你不是嫡长子,如果不是皇上子嗣单薄,如果不是没有能担大任的皇子。太子之位根本轮不到你头上。”崔锦气的浑身发颤,想要开口反驳他,想要让他闭嘴不许再说,却发现自己根本张不开嘴。因为就连他自己甚至都觉得唐文风说的是对的。荒谬至极,可笑至极!沉默着走了一段路,就听唐文风再次缓缓开口:“我一直在想一件事。皇上昏睡不醒后,京城驻军为什么会反水的那么彻底,倒向你。”崔锦已经没了和他争辩的力气,默不作声地往前走着。唐文风也没指望他接话,只自顾自说道:“就在刚才,我突然就想通了,皇上他老人家只不过是在同你玩一场游戏,玩一场名为“登基为帝”的过家家。这是他作为一个父亲,能够满足你的最大的愿望。”崔锦怔愣在原地,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了一般,久久回不过神。走在最后面的卫冲震惊脸,用气音问砚台:“皇上做这一切当真是如唐文风口中所言?”砚台淡定地开口:“不要想太多,他只不过是在一本正经的瞎扯。”卫冲听了越发不敢置信:“可是唐文风说的就像是真的。”“假话的最高境界,就是让人觉得那不像假话。”砚台道。“可”卫冲想不通,“那他为什么这么骗太子?”“一个是恶趣味,另一个”砚台看了眼前面还在不停拿话刺激太子的人,“则是为了先算点利息。”关起将听得一头雾水的卫冲拽到旁边,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小声说:“这个我知道。唐文风曾经去凉州任职,听说啊,太子派人屠了整个凉州府衙,连小孩儿都没留活口。”卫冲低声道:“你他娘唬我呢?屠了整个凉州府衙,那唐文风怎么还活着?”“因为他那时候外出,没在凉州。”关起道。卫冲:“去哪儿了?”关起:“和周家人联手打南蛮去了。你应该听说过这人,叫周奉年的。”卫冲眼睛缓缓亮了:“你说我现在和唐文风”拜把子,以后有仗打的时候,他会不会想起我。他的话才刚起了个头,就被早已料到他要说什么的关起打断:“天还没黑呢,就别做白日梦了。”卫冲不爽地瞪他:“你怎么知道行不通?”关起呵呵笑了两声:“因为我早就试过了。”卫冲:“”忘了这家伙也是个战斗狂了。就这么一路堪称招摇地走到乾文帝寝殿外,崔锦已经在唐文风的话语中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与自我怀疑。“公公,劳烦您通报一声。”唐文风对四喜拱了下手:“就说,臣到底是赢了太子。”崔锦猛地抬起头,死死盯着不知何时走到寝殿外的四喜:“什么赢了?和谁通报?!”四喜叫了声太子殿下,随后对唐文风笑了笑:“唐大人稍候片刻,咱家这就进去通报。”唐文风没看已经在疯狂边缘的太子,对四喜点头:“有劳您了。”:()当官哪有种地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