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与他不同的是,刺猬头比他更有勇气,在幸福降临时,会不顾一切地伸手抓住。
在最后那场大战中,曾又见到了桃乐丝,她还是那样,笑起来眼睛弯弯,好像有束追光从天而降笼罩她。
她和刺猬头靠在一起,目光中的爱满到溢出。
曾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,终于有勇气承认自己的悔恨,他涣散的目光看着洁白的天空。
神明,这个世界真的有神明吗?
如果真的有的话,能不能再来一次,再来一次,绝对不……
“曾、曾,你还好吗?”焦急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。
曾动了动手指,是桃乐丝吗……她在我身边。
曾睁开眼睛,十六岁的桃乐丝正担忧地抱着他,脸颊两侧的粉色长发随着她低头温柔地拂在他脸颊上。
……
我好尴尬,又好害羞。
从告别那天起,曾一副完全抛弃自己谦谦君子的厚脸皮模样,每天不顾我的东躲西藏,笑眯眯地抓住我进行肉麻的告白。
而且他因为太过了解我,而总是踩在我逃跑的底线上反复横跳,导致我想跑又不想跑。
“桃莉。”
又来了又来了,我都怀疑曾是不是在我身上放了什么追踪器,才导致他总能轻易地逮到我。
曾站在休息厅的落地窗前,深蓝色的天空将玻璃窗染成深浅的渐变色彩,他手臂上搭着西装外套,白色衬衫的纽扣松松解开两个,整个人透出一种慵懒的矜贵从容来。
他微微一笑:“听说今晚市中心会搬来一棵巨大的圣诞树,你想去看看吗?”
我本就很难拒绝曾,更何况曾的这个微笑看上去很温柔,让我想起了第一次看到的雪花。
于是我顺应本心,也笑起来:“好啊。”
然后我看到曾快步向我走来,伸出手想要握住我的手,但很快在靠近我之前又克制地收了回去。
我觉得他有点可爱,原来曾这样的人,也会露出情不自禁的表情和仪态。
注意到我的目光,曾微微垂目,柔声道:“怎么了?”
我摇了摇头。
其实我并不抗拒曾的靠近,准确一点,我有察觉到自己对曾萌发的些许好感。但我有些分不清,这些好感是来源于曾收留了曾经像流浪狗一样的我,还是说我只是无法抵抗温柔的人而已。
曾的告白让我惊讶,但却不觉得困扰,而他的举动让我确定可恶的曾已经洞察了我的心理。
可恶,曾经的男妈妈已经变了,母爱已经变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