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分守己换来的是什么?以后儿子永远屈居人下,她也是如此。明明她先生的二皇子,又是安南的公主,但是她却一直都是妃位。沈如菊不过小门小户出身,倒是弄了个贵妃当,茂贵妃更是后来居上,想想她还要和许宁妃那个蠢货一起,简直是天大的笑话。倒是这许宁妃认为和妃的身份,所以二皇子没有本钱坐上皇位,倒是极爱和和妃来往,替儿子拉人。和妃心里不喜欢许宁妃,但面子上倒是极为亲热的,她笑道:“姐姐来了,我这里做了些我们安南的春卷,姐姐也一并过来品尝些吧。”金黄酥脆的春卷虽然不是什么精致之物,但因为和妃是番邦人,小厨房常年会做这个。许宁妃咬了一口又放下来了。她不禁笑道:“皇上还真是疼妹妹,但凡有什么好的,你这儿总是独一份。”“宁妃姐姐说哪里的话,皇上还不是因为妹妹我从安南过来才多眷顾几分的。要妹妹说皇上最疼姐姐呢,大皇子在战场回来,多少人羡慕啊,这一回来怕是好事又近了,简直是双喜临门了。”和妃焉能听不出许宁妃的意味,物质给的再好,分位也是多年不变,独一份的位份不见升。但还得捧几句许宁妃,毕竟大皇子在诸兄弟中为长。这么一说许宁妃也想起自己来的目的了,遂道:“我来正是想和妹妹说一说咱们几个皇子的婚事,姐姐当然是没有什么权利让圣上指着谁给二皇子。可外边的姑娘我唯独听一人贤明,想必若是她成了妹妹的儿媳妇,恐怕日后妹妹还要谢我?”和妃心中自然是不以为然,许宁妃能认得什么人,无非就是她们许家的破落户,再有柏家的姑娘。可柏家的姑娘也就那么几个,适龄的怕是宁妃都抢不到,更何况自己。所有回答的时候也是淡淡的:“哦,也不知道是谁?”许宁妃一脸机灵的和她道:“是泰元郡主的女儿,秦家的嫡出小姐。”这是和妃压根就没想过的,她立马否定了:“那不能吧?泰元郡主的宝贝女儿怎么着也轮不到咱们二皇子呀?”许宁妃解释道:“你不知道这皇家的婚事都是有规矩的,似前朝的某皇子是富贵闲人,那他的妻族必然庞大,又某皇子母族强大,所配之人自然是稍弱一些的。我知道妹妹是安南的公主,但是在你现在和我一样都是妃位,二皇子的婚事您可要提前预定下人来。”她这么说也知道和妃是个识时务的,不是糊涂人,听不得真话。和妃上边还有两位贵妃,人家照样有儿子,总不至于让人家挑完了,她挑剩下的吧。再者许宁妃也怕皇上把秦淑臻许配给大皇子了,所以希望和妃能活动活动,说不定还真的成了呢?她这个提议者还卖了个好。可和妃也不是傻子呀,她叹了口气:“妹妹哪里有这等本事去说动皇上,我们二皇子也不用大皇子在皇上心中的位置,我也是为难哟。”许宁妃却笑了起来:“皇上不是一向最疼妹妹了,再者若妹妹同意,我也会在一旁敲边鼓的。”“如此,那就最好不过了。”和妃可不会真正相信许宁妃,若这事成了,她也受益,若是不成,那她也没有损失,都是许宁妃自作主张,与她又有什么干系。班师回朝在莹尘又一次的休养生息,积极准备战争之后,土地里的粮食也差不多长了起来,她就主动出击了。这一次直接点了秦澄、鸣哥儿做左右先锋,至于大皇子则固好后勤,大皇子这才觉得自己看清楚了莹尘。“傅先生,你一直都说沈莹尘为人大公无私,这次你怎么看?她不就是摆明了不想让我有功绩吗?”他是来建功立业的?把他丢在后面怎么看出他的能力来。傅笙心里翻了个大白眼,若不是玉先生让他好好辅佐大皇子,他都不想理这个草包了。但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人,傅笙也只好劝道:“您毕竟是皇子,若是有什么闪失,陛下岂不是会怪罪于沈将军。再者,这几次练兵,沈将军也都让您在指挥,已经是出了风头了。”其实他也未必喜欢沈莹尘,可是单就这一点来说,她没错啊。这次沈莹尘主动出击,带走了大半的部队,这就是背水一战了,双方估计都会杀个你死我活的,那么大皇子也下了战场,万一被俘虏或者死了,这场仗就是沈莹尘赢了也很难对皇上交代。还好大皇子此时年轻,还能听进傅笙的劝告,发了一通火,才平静下来。战场上终究要见分晓的,这次过来的是北羌的左王,左王是北羌王的亲弟弟,兄弟二人相互扶持,一起在北羌大放异彩。沈莹尘先派鸣哥儿喊阵,她几乎满怀希望的看着自己的儿子,望子成龙几乎是每位母亲所希望的事情,尤其是莹尘,她本人几乎是将才,但终究是女子,在男人中间踽踽独行。而儿子年轻,很难有这样的战事给他锻炼。“尔等北羌,不受教化……”那左王态度傲慢道:“堂堂大临就知道躲在女人的裙底下踹息,算什么英雄好汉。”此言一出,大临士兵几乎是怒目而视,在他们心中,沈莹尘已经超越了男女之界限。她带着他们练兵,赏罚分明,对下十分宽厚,实在是个难得的好将军,怎么能容得如此侮辱?沈莹尘倒是很淡定:“我大临至少女子也敢于上战场,倒是您北羌派了您这位骁勇善战的王爷出来,是不是担心您连女子都打不过?”左王一顿。这边秦澄已经等的不耐烦了,莹尘吹了吹号角,厮杀开始。原本已经觉得自己胜券在握的北羌人却慌了,北羌擅长马战,在马背上肆意驰骋,甚至占着身高优势,常常败大临。但此次大临军队个个都攻向战马,大部分还只攻下盘。打到中间之时,□□手放箭,撒黑豆,瞬间马因为要吃黑豆,导致战马混乱,弓箭便如雨点般射了过去。莹尘也一下诛杀多人,这一场北羌打败,甚至连战马也损失也不少。左王自然不甘心,又要打,但他还未出来,莹尘已经带人追了过来,左王无法只好带着残余部队逃了。本来还在观望的西戎见北羌败了,果断出兵帮助大临,临近之前投靠北羌的国家也忙投靠大临。燕循大喜,在接到北羌王的国书求和之后就命沈莹尘班师回朝。他也不担心北羌起事,这北羌人本来就很少,这次死了这么多,恐怕要恢复过来那也至少需要二十年的时间。莹尘随着大军一起回去,刘朗却留下依旧查访山西贪墨一事,他这才知道陛下为何请泰元郡主出马了。她所做的一切无非就是日日操练,你根本就不知道她的意图,最后还胜的这么漂亮。“刘参赞,我们先回去了,在京城等着给你接风。”秦澄拱手道。浩浩荡荡的大军历时三年终于拿下北羌,灭了这个北边最强大的邻国。到了京城,燕循亲自出城迎接,所有人都是面带着笑容看着莹尘。她翻下马行礼:“臣定北大将军沈莹尘给皇上请安,不辱使命。”“快快请起。”燕循上前扶起她。扶她起来的时候,仔细端详了一下沈莹尘,她眼角已经有了皱眉,人看起来比三年前要老了一点,也黑了一点。据说此次战役能够打下来,其实并不容易,北羌人骁勇善战,实在是不好对付。秦澄看着和皇上并排而行的的沈莹尘,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,他想燕循原本就对沈莹尘有点心思。现在妻子帮了他这样的忙,怕是会让燕循惦记上。他这小心思莹尘根本不知道,因为她自认和丈夫关系很好,秦澄已经不仅仅是她的丈夫,还是她的朋友和亲人,比爹娘都还要亲的人。燕循为她设立了国宴,里边有不少她认识的人,似安王,还有亲家崔阁老大人,甚至还有唐大人。她没有去后边和女人们一起,而是在前边光明正大的受到皇上的褒扬。皇上让大皇子和三皇子为她斟酒,莹尘可谓是享尽了尊贵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