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仗哪能场场都胜呢,要莹尘自己虽然觉得自己武艺还算高强,兵法十分娴熟,可真的就万无一失吗?那也未必。秦澄她不担心,他还年轻,又战功赫赫的,将来再娶妻,是很正常的事情。她的一双儿子年纪虽小,但有燕循看着她也放心,唯独放心不下这个弟弟,生怕燕循因为忌惮,拿他出气。衡哥儿打小就是个聪明绝顶的孩子,听这话语焉不详,不免眼圈红了:“姐,我要你活下来,好不好?”“姐姐答应你。”莹尘哄着弟弟。衡哥儿出去后,秦澄黑着脸进来,莹尘笑道:“你怎么来了?不是说要找皇上议事的?”秦澄坐下看了莹尘一眼:“你怎么想到自己不好了,你是我秦澄的妻子,千万人敬仰的大将军,就这么说倒下就倒下,岂不是不负责任吗?”其实他最气的是妻子和小舅子安排后事的模样,好似他就不值得牵挂一眼。不管怎么说,他这重回一声,给他最大惊喜的就是妻子了,若妻子不在了,他又如何能活下去?“我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,你也别担心,如今王将军归来,魏家军也颓败,逼近京城那是迟早的事情。”莹尘笑了一下。秦澄拍了拍她的肩膀:“这是自然,咱们皇上当然是雄才大略之人。”就凭燕循敢说动柏家,又能义无反顾的投入战争,就比奉元帝强上百倍,奉元帝靠的不过是宋氏此等妇人,宋家是文官,论打仗个顶个的不行。大军一路势如破竹,莹尘本以为饶君羡会伺机报复,没曾想他还真的沉住气了,拼命的挣军功,甚至成了王德鑫将军的左膀右臂,比之前还要更进一步。奉元帝早已带着妃嫔太后要弃城而逃,却被秦国公逮了个正着,杀了他在马上,顺便把秦湘也斩于马下。并道:“因为此毒妇害我儿不能回来,我必把她碎尸万段。”秦浦看着心惊,就在前几日,大军还未赶到时,这秦国公还言之凿凿的说秦澄如何不孝。现在元寿帝进了京城,反而是头一个拿奉元帝开刀的。杀戮满满,京城里乱成一锅粥,平炬顺势把妻子沈清救了出来,沈清老了十岁不止,人却精神头极好:“我就说吧,我必然是会出头的。”平炬看的心酸不已:“你说的是,赶明儿新帝来了,你就好了。”元寿帝继位,又改号为开泰元年,并册封皇后柏氏,又封柏家为武国公,持丹书铁券,爵位世代相传。再封大将军秦沈氏沈莹尘为郡主,且长子封伯,次子封一等子爵。再有姨母沈夫人再封一品吴国夫人。又秦澄封了建国候,同样丹书铁券,一时之间沈莹尘都受不了这种热情了。而沈衡则封为安亲王,有安定安静之宜。大家这才知道沈衡的身份,这才意会到沈莹尘的厉害。她从战场下来就安心做贤妻良母了,燕循虽然几次夸她,可到底当年她没有皇后宝座柏皇后现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,虽说燕循封了崇康太妃为太后,但谁都知道这位太妃不是什么实权派,宋家也树倒猢狲散,当权者全被诛杀。柏家得以重用,这柏氏是柏家的嫡长女,因为之前拂逆家中长辈之需求,故而并未立马相见。“我知道的,弟妹,我一点儿都不后悔。你大哥待我极好,十分尊重,以往身边还有伺候的通房,之后我生了元喜后,他就把那些女人送了出去。我们俩日子过的和美极了,所以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。”柏氏知道女人至高无上的宝座就是做皇后,她曾经离那个宝座那么近,却丢了。她爹娘是长房的,她是长房嫡女,打小就生的好,在姐妹中一向都是睥睨众人。她那位做皇位的堂妹,爹娘无能不说,本人相貌才情性子都一般,却入主中宫,她怕柏家长房的人怪她。莹尘叹道:“深宫里日子也未必好过,大嫂能这么想也好。”女人们在一起总是说的琐碎,男人们则说的都是朝中之事,对此秦浦十分感激。“若不是你拉了我一把,我们的爵位恐怕就没了。”像那魏竞坚守和开泰帝对着干,现在魏国公府已经虚无了,还是秦澄求情才饶了魏家一命。他稳固住了王德鑫的家人不说,还在迎新帝时十分积极,又有秦澄帮忙说项,这秦国公总算是保住了。秦澄拍了拍他哥的肩膀:“大哥也到而立之年了,还要请爹尽快上折子,这件事情才能彻底过去。大哥有能力又有才干,新帝正是用人之际,必会得到重用。”他这么一说秦浦也松了一口气:“还好有你在。”说完又道:“秦湘在逃亡路中死了,她让林嫔穿了她的衣服,被爹斩于马下,秦湘自己在逃亡路上也死了。”前世今生,秦澄总算报仇了,他又眯了眯眼睛:“娘呢?”“在家成日大吵大闹,爹说送她去庄子上休养一年再回来。”这个时候秦浦也不得不说秦国公本人真的知道如何决断。秦澄扯唇一笑,又觉得没意思。送走秦浦夫妻,莹尘开始整顿内务,同时养身子。战场上长期风餐露宿,且毒虫气候不一样,她憋着一口气的时候,身上暂时感觉不到什么疼痛,但一闲下来,就知道自己的身体如何了。好在鸣哥儿和彰哥儿都是极其听话的,读书习武一日不曾拉下,她十分欣慰。又说沈夫人带着王全过来了,母女二人好些年没见面,此次更是因为两位外孙,让沈夫人隔三差五就来。同时又和莹尘感叹:“衡哥儿那孩子我真的当作亲生孩子一样,本来以为咱们一家可以在玉昌过一辈子的,偏偏女婿出息了,再也想不到有今天的日子,可惜咱们一家人竟然不得团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