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顺势指了指房间外不算太高的墙,只要她们能避开众人的视线,便可顺利翻出去。
叶宁竹点头,突然有些想笑。她自从离宫以后,已经用了不知道多少次翻墙的法子。
两人来到墙边,思卿道:“你出去之后的行踪便就不在我的掌控之中了。”
叶宁竹点头问道:“阿离还在如月馆吗?”
思卿应道:“也许吧,但我们今日入京的事,阿离也应当知晓。她一向是个爱凑热闹的,兴许在哪里等着也说不定。”
叶宁竹“嗯”了一声后道:“多谢了。”
说完,她便借了思卿的力果断爬上墙后翻出去。城中有守卫的士兵在,叶宁竹刻意避开了他们的巡逻路线,只走了小道。
她不知道阿离是否等在什么地方,只能奔着如月馆的方向走。
途中她偶然听见了街上的百姓谈论到苏鸿煊进京的事,她们晚了好些日子,对京中的消息尚且不清楚。
只听他们说,苏鸿煊入京那一日,陛下亲自到城门处迎接他入宫。当日苏鸿煊便回了府,可之后接连好几日,他在城中的府邸都没有任何人进出。
言下之意是,苏鸿煊和她当初一样,被困在了府中。
叶宁竹停下脚步来又听了片刻,摸清了整个现状。
齐简入了狱,只草草审过后便定了罪,被判了立即处斩,不日便要行刑。边关战事大捷,两军休战,本该是立了大功,可至今陛下都未曾赏赐。
他究竟是想要赏,还是想要罚?
叶宁竹来不及思索,便听见了身后有人小声地叫了一声:“叶姑娘!”
她回过头去,果不其然看见了阿离。阿离招了招手,示意她过去。
两人碰头过后,叶宁竹立即问:“陈文在何处?”
阿离没回答,只是说:“先跟我来。”
她朝着如月馆的方向走去,今日如月馆没有对外营业,馆中的姑娘们也都在各自房内休息。
阿离带着叶宁竹回到房间,关上门后走到衣柜旁在上面敲了敲,后退半步后,陈文从柜中出来。
叶宁竹愣了愣,没想到陈文会躲在这里。他与苏鸿煊是好友,又身在朝中,应当了解现在的情况。
叶宁竹看他一眼,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陈文道:“阿煊如今没有危险,只是陛下以安抚之意,赐了他一段时间的休沐。”
“他觐见那日是否同陛下说了些什么?”叶宁竹问。
陈文老实道:“并没有,只是他回京那一日,陛下恰好收到了梁国的求和书。”
他们并不打算立即访问云国,却如此早就送来了求和书,这倒是给了他们莫大的帮助。
陛下就算忌惮苏鸿煊,也会看在这封求和书的份上善待苏鸿煊,否则便会伤了朝臣的心。
他也在想,应当怎么封赏苏鸿煊。
“将军府外有人看守?”叶宁竹问。
陈文道:“嗯,将军府如今的一举一动都被陛下尽收眼底。”
叶宁竹皱了下眉:“那我们就潜入不进去了?”
阿离在一旁悠然开口:“这京城还没有本姑娘进不去的地方。只是将军府守备森严,陛下派了全新的御林军守着,若我们想进,需要些时日准备。”
叶宁竹沉默片刻后,突然开口道:“我们不去将军府。”
她看向陈文:“明日上朝之时,你找人向陛下弹劾,就说阿煊与梁国暗中联系。”
陈文大惊失色:“殿下此举何意?!”
“陛下如今并不想赏他,所以与其如此,倒不如顺了陛下的意。”叶宁竹解释道,“他只想找个机会拿走阿煊手中的实权。”
陈文犹豫地问:“你这么肯定?”
叶宁竹抬眸,目光清明。她并非在胡言乱语,因为她清楚,倘若陛下真的拿走了阿煊的实权,幽州将士就不会坐以待毙了。
这一点,陛下也很清楚,所以他会比谁都迫切地需要梁国使臣来访。
只要梁国使臣在京,谁都不敢轻举妄动。她要借这场宴会,让皇兄看个明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