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宁竹捂嘴笑了一下,手指在桌上敲了敲道:“夫君,你醋了。”
这个称呼让苏鸿煊一愣,片刻后叶宁竹又故意叫道:“夫君。”
他呼吸一沉,无奈又想笑。
叶宁竹无辜地眨眨眼,转身躺上了床榻后拍了拍身旁的位置,撑着头看他:“我困了,要睡了。”
她眼神中没有半分睡意,明知道他们此刻身在他国,苏鸿煊无论如何都会谨记着那些礼数,但叶宁竹偏偏就是起了逗弄他的心思,她盯着苏鸿煊的目光柔情似水,哑声道:“夫君,不歇息吗?”
苏鸿煊不说话,默默起身走向榻边,俯身在她额间落下一吻,“歇息吧,夫人。”
叶宁竹赧红了脸,垂下头翻了个身背对着他,心里止不住地狂跳。苏鸿煊灭掉了屋内的烛光,躺到她的身侧,一手搭在她的腰间。
叶宁竹闭上眼,习惯了屋内的黑暗过后,才转过身来埋到苏鸿煊怀里,一夜好眠。
次日一早,佟婼替他们备了马车,二人一路顺畅地离开梁国都城,往边境去。途中,叶宁竹掀开车帘,探出头去往后看了看后缩回来道:“这件事有些太顺利了。”
她从来如此,一件事若太过顺利,便更容易令人怀疑其中是否有未察觉到的阴谋存在。
苏鸿煊拍了拍她的手道:“别想太多,他们会派人出使云国,届时一切便可知晓了。”
叶宁竹点了下头,待回到梁国边城后,苏鸿煊整顿了全军,陆续离开了梁国。叶宁竹与苏鸿煊是最后一波回幽州的人,他们刚一出城,就在城墙之上看见了佟婼与一个男子。
来的如此之快,倒像是跟着他们一同至边城的。叶宁竹看清楚了佟婼身侧的那个男子的样貌,却不识得究竟是何人。
她策马到苏鸿煊身侧,提醒了一下后问道:“那是谁?”
苏鸿煊抬眸看了一眼后,没做回答只是说:“回幽州再说。”
二人带着一支小队越走越远,城墙之上,佟婼偏头去看身侧的男子,开口道:“你要亲自出使云国吗?”
男子咳了两声,面色有些苍白:“是。”
佟婼:“我陪你一起去。”
男子没做任何反应,只是盯着大军远去的身影,片刻后呢喃道:“我十分欣赏那位长公主。”
佟婼知道他说的是谁,对于叶宁竹的身份,其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。只是他们都曾听闻云国的讣告,也从未听说云国皇帝替长公主证明,自然也就默认了。
“她的确不简单。”佟婼道,“可那位皇帝可未必像她一样心善。”
男子轻笑了一下,又咳了两声,二人相继停下话语。外战已停,接下来便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。
……
叶宁竹和苏鸿煊回到幽州后,苏鸿煊即刻提审了齐简。苏鸿煊没让叶宁竹去,他在城门口同叶宁竹说:“有人在军营等你。”
叶宁竹愣了愣,立马意识到了他说的人是谁,于是也顾不上齐简,直直奔回军营去了。
苏鸿煊派人严守在牢狱,孤身入内与齐简见面。这位齐大人可谓是毫不客气,即便身处牢狱也丝毫不忘维持着他那微不足道的颜面。
“通敌叛国之罪,乃是死罪。”苏鸿煊道,“不日我将押送你回京受审,你可还有辩解?”
齐简不说话,只是抬起头看着他,嘴角噙笑。
苏鸿煊继续道:“我听阿竹谈过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