哲宗立宠妃于氏之子承皇帝之位,此乃许睿宗之父光宗。光宗选王氏女为太子妃,自此苏王朋党之争始兴,绵延为两代数族人之痛。
“安怡坊是穆家的产业。彼时已与苏氏毫无瓜葛。”裴长清笑笑,“应辰阿姊是厌恶茅氏厚颜无耻,妄想攀附姻缘,故选此物。”
“……”聂怀瑾一阵无言,“裴氏不与世家通姻,此事众人皆知。”
“王氏独大,已得意忘形。”裴长清摇头笑笑,伸手抚过聂怀瑾的发尾,“你口中的东市绣坊,多半由穆氏族人经营。”
“那明日我便告知魏卿卿。”聂怀瑾记下此事,“安怡坊之事,知晓之人似乎不多?”
“安怡坊出入需特殊之礼,且售价昂贵。但具体出入是否人众,我确不知晓。”裴长清思忖一会儿,“应辰阿姊约知。但沈宅居于峻灵,与长京城相隔甚远,一时无法询问。”
聂怀瑾离于裴府当年,裴应辰与峻灵沈氏长子正在议亲。
“不必劳烦大小姐,我托人一查便知。”聂怀瑾摆摆手,“夜色已晚,不再叨扰裴大人,我先退下了。”
聂怀瑾急急忙忙地行了礼,妄图在裴长清眼皮底下一逃了之。
裴长清笑笑,并不在意她的小动作。
聂怀瑾得了闲,碎步移向房门,用手一推。
纹丝未动。
聂怀瑾一时没有反应过来,伸手再而推搡两次,方意识到自她进来之后,裴长清便将书房落了锁。
“裴……”聂怀瑾张了张口想要骂人,却见裴长清不知何时已走到她的身后,正待她张口之时将指尖探入她的口腔之内。
指尖微温的触感探在她的舌尖,裴长清将指腹压在她的后牙上,聂怀瑾张口不得闭口不得,一说话便是咿咿呀呀之声,便是她自己也听不清楚。
裴长清微微弯腰,单手便把她托起,穿过书房的廊间,将她置于刚刚聊天时的桌上。
压着后牙的手指从口中移开出去,聂怀瑾松了松撑得发酸的颊侧,刚想张口,却又被食指按住唇畔。
“遇到事愿意来问我。”裴长清随意地从书桌侧畔取出砚台,砚台在她来之前大约用过,底部还有些未干的墨汁,“这点很好。”
“这是在做什么?”聂怀瑾焦急地看着他的动作,眼中流露出一丝茫然,“我明日还有要事。”
“问完便走,真是毫无礼节可言。”裴长清从砚台里取出一点墨汁,点在她的鼻尖,“你便是这样待人处事的?”
“旁人比不及裴大人嘛。”聂怀瑾缩着头想躲过裴长清的动作,下意识撞到身后窗棂之上。
聂怀瑾的躲闪让他很不高兴,裴长清伸手将她两只手腕掐在手心中,无视她激烈的反抗。另一只手径直撩开她的衣摆,烛火下小腹之处的肌肤细腻洁白,好似一块暖玉。
裴长清微微怔住。
掌心下的反抗逐渐沉寂,裴长清凝视着那一小块肌肤,半晌,才意识到眼前之人并未有进一步动作。
裴长清心觉不对,抬头,只见聂怀瑾面色带惧,下唇被咬得泛白。压在身后的衣袖间隐隐露出半截手掌,抵在桌面连指节都蜷缩,似乎是真的被他的动作吓着。
所有绮念一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。裴长清松手向上轻轻抚过她的眼睫,泛痒的触感在他掌心翕动了两下。裴长清心软了几分,他把聂怀瑾从桌上抱下,她的身体依旧有些僵直,随他的动作抵在他的膝上。
裴长清将她的脑袋压进怀里,掌臂有节奏地轻拍她的脊背。
“很吓人。”
半晌之后,聂怀瑾搂住他的脖颈,敲了敲他的后背,把脑袋埋在他的肩膀上。
难得的投怀送抱令裴长清十分受用,他勾了勾唇角,没有回应聂怀瑾的痛诉。“今夜留下来,在西厢给你备了房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