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昭继续问道:“你要改口供?”
“不是的陆大人,”张槎急忙开口,“我之前的口供句句属实,绝无半分虚言,我现在是要补充口供。”
“那你说吧。”
“陆大人,我被关进大牢后,有个男人来找过我,要我做假证,诬陷年七七,把潘茂之死的罪责贯到年七七头上。”
陆昭眼眸微眯,问他:“那你答应了吗?”
“我当然没有答应,鄙人行得端坐得直,干不了做伪证陷害他人一事,而且此人还是——”张槎突然打住,清秀的面色有些微红。
“而且什么?”
“而且此人要我诬陷的是年七七,我和七七自小一起长大,情同兄妹,我断不会陷她于不义。”张槎说。
“哼。”赵缚白在一旁没忍住冷哼出声,他斜眼看着张槎。
情同兄妹?我看你可不是把她当妹妹看的。
年七七早就知道此事,心中倒是没有多惊讶。
陆昭问张槎:“那找你这个男人是谁?”
“我没看清他的模样,不过草民用力咬了他的耳朵,甚至带下一小块皮肉,此人的耳朵现在定未完全好,只要查查谁的耳朵有伤口,那就八九不离十了。”
一旁的潘成均瑟瑟发抖,一直没有出声,极力压低自己的存在感。
年七七装作不经意地看了他一眼,然后指着他的耳朵,惊讶道:“潘大少爷,你的耳朵怎么了?受伤了吗?”
众人齐齐望向潘成均,潘成均一下子再次成为焦点。
他连忙捂住耳朵,嘴里前言不搭后语地解释道:“我没事,我的耳朵才没有受伤呢!是,是前两天不小心被府里的养的马咬的,对,是马咬的。”
“来人,看看他耳朵上的伤势,究竟是人咬的,还是马咬的。”
有捕快上前掰开潘成均捂着耳朵的手,潘成均紧紧捂着双耳,死活不让。
很快捕快确认了他的耳朵伤,然后对陆昭禀告道:“陆大人,是人咬的。”
“不,是马咬的,是——”潘成均挣扎着还要为自己开脱。
“狡辩!”陆昭大喝一声,打断了他的托词,然后将惊堂木猛地一拍,“潘成均涉嫌谋杀亲弟,证据确凿,关入大牢,明日和其父一起定夺处刑。”
潘成均一下子瘫软在地,完了,这下是全完了。
他被捕快拖走,路过年七七的时候,突然发了疯似地扑腾起来要去抓年七七,嘴里嘶吼着:“妖女,都怪你,我爹说得对,你就是个妖女,是个祸害!”
潘成均突然发作,捕快一时反应不及,被他挣脱,眼看他的手就要抓到年七七时,年七七却被旁边一股大力猛地一拉,潘成均扑了个空,踉跄几步差点一头摔倒在地。
他站稳后双目猩红地看向拉走年七七,将她揽在怀里的赵缚白,嘶声道:“你们这对奸夫□□,你们等着,我潘成均这次若是侥幸不死,定要让你们二人生不如死!”
两人没有说话,陆昭倒是气得站起来,指着潘成均,怒声道:“事到临头还敢满嘴疯言疯语,你信不信我今日就治你的罪!”
潘成均大笑起来,呸了一口,“陆大人,我上头也有人,你真的要杀我,也应该掂量掂量自己的乌纱帽有几斤几两!”
陆昭说:“无法无天,我这次来,就是要查你上头的人,先拿你开刀,杀鸡儆猴。”他转而看着一旁的捕快,喝道,“还愣着干什么!不把人带去关着,难道要等他胡来伤及无辜不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