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现在他开始动摇了。
他真的怕贺十安因为他的介入失去皇位,甚至失去性命,这不是他想看到的。
“咳咳……”宁元书忍不住咳嗽几声,窗户没有关严实,被风吹得呼呼作响。
他将笔记重新放回盒子里,然后起身上前将窗户关紧,微微叹了口气,心里也有了决定。
…………
宁元书被人吵醒时,已是下午。雨已经停了,他也错过了午膳。
“元书,你在房里吗?”
伴随着急切的敲门声,风华师兄在门外叫他。
“我……”一开口才发现喉咙发紧,宁元书清了清嗓子,回道:“我在,师兄进来吧。”
听到他的声音,风华怒气冲冲推开房门,嘴里叫道:“你快去看看小师弟吧,他就是个疯子。”
“十安怎么了?”宁元书一边问一边从床上起身,风华见状过来帮着他把衣服穿好。
口中也没停下,抱怨道:“还不是师父突然把你叫出去,然后你又一直没去看他,他便想起床来看你,结果伤口全都裂开了。”
宁元书皱眉,“我只是吹了风有些不舒服,再者我不是已经让荣福……罢了,是我的错。”
上午刚从池塘边回来时,他心绪紊乱,如何敢去见贺十安。
“怎么会是你的错?还不是他自己发神经。师父都已经告诉他只是找你了解病情,他还要疑神疑鬼。不过,他自小就性子偏激,认识你以后已经像变了一个人。”风华一边吐槽一边扶着宁元书出门。
“是吗?”
像是变了一个人。
但是我只是不想让他当暴君,不是想让他连皇帝也做不成啊。
宁元书抬头望天,呃,抬头望了望屋顶,真他妈操蛋!
贺十安的房间就在隔壁,因为他重伤在身,宁元书便和他分开睡了。
现在一进屋子,就见地上有撒掉的汤药,李盛和李墨言都围在床前,不知在劝些什么。
“好了,你的元书来了。”风华翻了一个白眼把宁元书推进屋子。
李盛和李墨言连忙让开,最后识趣地退了出去。
很快屋子里就只剩下宁元书和贺十安。
“你怎么了?”
宁元书缓步来到床前,贺十安冷冷看着他,“师父跟你说什么了?”
真是一针见血,贺十安永远这么敏锐。
宁元书一句没什么卡在喉咙,半天说不出。
最后只能借用刚刚风华师兄跟他说的,敷衍道:“风前辈只是问问我小时候中毒的经过,以及现在的一些症状。”
贺十安将信将疑,“是吗?”
“当然,不然他能跟我说什么?”宁元书加大音量,掩饰自己的心虚,“我和他不过刚认识,除了谈论病情,还能说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