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种奇怪的感觉很快席卷她的心间,在本来寂静无声之处掀起狂风巨浪。
宋昭鸯又一次瑟缩了下后背,不出意外被程迦栗握紧腰侧。
“鸯鸯,”程迦栗叹了口气,“你这个样子,我很难好好上药。”
闻言,宋昭鸯愈发心浮气躁。
她一面觉得自己在拖累进度,一面又无法不去多想。
那些想法像小虫子,将她的心脏啃出漏洞,呼呼透着风。
宋昭鸯的嘴唇快要咬出血,程迦栗才终于出声:“好了。”
几乎是下一秒,宋昭鸯便迫不及待想要将衣服穿上,然而程迦栗的掌心覆在她的手背。
“鸯鸯,先别着急穿上,”程迦栗语气正经地说,“说明书上写着,得等药膏晾干才能穿衣服,不然全都蹭在布料上了,岂不是白涂?”
原来,程迦栗刚才真的有在认真看说明书。
这是宋昭鸯的第一想法。
宋昭鸯没有再试图把衣服盖下去,生怕把刚才涂好的地方给蹭掉。
不知怎的,她对此刻的程迦栗有了一种莫名的警惕,就像小动物在遇到危险时,直觉会非常准。
就在她惴惴不安时,程迦栗靠近了一点,意味不明问:“还是说,鸯鸯想再涂一次?”
宋昭鸯自然不是这么想的。
她想要转身,余光留意到身前勉强遮挡住的位置,又堪堪转回,仍用后背对着程迦栗。
“我没这么想。”
她嗓音有些哑,大概是太久没有喝水。
程迦栗的声音传来:“好吧,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,我以为自己的手法很专业呢。”
宋昭鸯耳根又有些热,她不知道上药怎么能跟手法扯上关系,但对方说话的口吻很戏谑,仿佛在跟她调情。
这种认知令宋昭鸯浑身一震,紧接着连忙抛出脑外,不敢再胡思乱想。
笑话,程迦栗怎么可能会跟她调情。
她们可是好朋友。
宋昭鸯开始不自觉躲程迦栗。
起初她没有发现这件事,只是觉得最近跟程迦栗见面的时间似乎变少了一些,直到在图书馆外被对方堵住,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。
程迦栗抱臂,在门口站着。
她的外形条件太出类拔萃,几乎惹得所有人回头看,然而她目光一转不转,直勾勾盯着图书馆门口,像是来捉奸的。
宋昭鸯就是在这个时候出来的。
人来人往,宋昭鸯几乎一眼就看到了门口的程迦栗,对方穿着漂亮的裙子,妆容和往常一样精致。
见到她,程迦栗这才动了。
对方逆流而上,直直朝她走来。
宋昭鸯有些茫然,站在一边没有乱动,在对方走到她面前来时,惊讶地问:“你怎么来了?”
“来这里,除了看书学习,还能做什么?”程迦栗语气冷冷地反问。
宋昭鸯想了想,说:“你来得不巧,现在快要闭馆了,不如明天早点来,或许能找到好位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