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煜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,他哂笑一声,“那我就让你们的死期早一点到来好了。”
萧煜的衣角开始因为灵力的剧烈波动而纷飞,脚边落下的残叶也全部被卷到了空中,酒量旁边的树杈都开始剧烈地摇晃。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不知从哪冒出了两个人。他们可以说是从天而降,飞身到了四人的跟前。
“走!”
话音一落,那两位突然到来的不速之客就带走了四人,原地上只留下了满地残叶和流转成风的空气。萧煜望着消失在空地上的四人,慢慢收回了手中的灵力。他将手往后一背,像是早就知道有人前来要带走他们似的。
萧煜可是当年名噪一时的颂安仙尊啊,他又怎么会不清楚有外人进入了自己的领地呢,他只是想给自己找个理由罢了。萧煜站在原地望着远处一动不动地站了许久,半柱香后,他才徐徐离开原地。微风卷起了他的衣袍。从远处看,就像一个孤寂的老人走向他的归途。
那四人被不速之客带到了醉云巅地界以外的树林里,适才还在鬼门关走了一圈的四人都心有余悸。尤其是夏安,他紧紧抓着言绪的手,捂着胸口急剧地喘着粗气。
萧辞低眸看见了言绪和夏安十指紧握的手,又转头抬起眸看着一边无比温柔凝视着自己的凌泽。不禁疑惑地微微皱眉。这段时间,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,怎么好像一切都变了。
“要不是我们来得及时,你们差点就化为灰烬了!”
慕寒长老也长舒了一口气,劫后余生般地说道。而站在她身边的沧渊长老还是一脸严肃,跟个石头一样无悲无喜。他们都看向站在一旁的萧辞,脸上的神色不明,可饶是再傻的人都看得出来,他们的忌惮和怀疑。
凌泽察觉到了萧辞情绪的不稳定,他急忙伸手想要握住萧辞冰凉的手,给他点安慰和勇气。可马上就要碰到萧辞的手时,凌泽又停了下来。萧辞还没有亲口承认原谅他,他不能就这样占人家的便宜。
以前当萧辞师哥的时候,怎么没发现牵个手这么变扭。现在知道了自己对他的心意,反倒不敢直接付诸行动了。毕竟,这是他爱的人,应该要给予他足够的尊重和时间。
凌泽对二位长老开口道:“师弟他并没有背叛晓风门,当日的事不是他给萧煜通风报信的。他一直都是原先的萧辞,从未变过。”
凌泽侧目看向萧辞,而萧辞听见这句话正巧也对上了他的视线。终是萧辞先败下阵来,他的脑子里就像一团浆糊,可心中的防线还是在不停地提醒他,不要再动情,不要再因为情而失去本真的自己。
慕寒和沧渊都知道,凌泽是最重原则的孩子,他不会做任何对晓风门不利的事,也不会姑息任何伤害晓风门的人。所以,他们愿意相信萧辞。况且之前在晓风门里,萧辞并未做过任何可疑之事,反倒是一众弟子间的翘楚。
凌泽忽然反应过来他们成功逃脱出了虎口,他对着救了他们的两人俯首抱拳,另外三人也跟着行李致谢,“多谢二位长老相救。”
一直没有说话的沧渊突然开口道:“无妨,救你们本就是长老应该做的,况且若你们都没了,那晓风门就真的没救了。”
这句话说完,四周一下变得寂静无声。一股无知无觉的阴冷在他们之间流转,风一吹惊起片片落叶,凄怆悲凉。谁都没有先发声,好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言绪瞧着两位长老,不过几月未相见,却肉眼可见地越发苍老,甚至白头发都多了许多。
“晓风门近来怎么样了?”言绪率先出了声,看着两位长老的模样,他知道晓风门铁定是不太好,可他想亲耳听他们说。
霎时间,好像开启了一个话匣子,慕寒慢慢地将这几个月的一切都悉数道来。
“自你们四人相继离开晓风门后,凌徽的脾气越来越差,阴晴不定,经常对弟子痛下杀手。甚至……甚至连长老,他都……不放过。”
说到这,慕寒的声音突然开始哽咽,她双目微红,眼眶里蓄满了泪水。而沧渊也闭上了双眼,好像在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。
“他,杀了哪位长老?”凌泽强忍着内心的痛苦,咬着牙问道。
“玄英。”慕寒说出她的名字,一时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就疯狂往下掉。
萧辞怔愣在原地,他有太多事没有经历。不过才几个月时间,凌徽就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。萧辞曾经还想要怎样才能让别人都知晓真正的凌徽,可现在看来,他好像就这样自己暴露了。萧辞悄悄看了一样旁边的凌泽,却发现他并没有一丝不可置信。
他好像早就知道他父亲的真实面目,可明明那一次自己鼓足勇气说出玷污他父亲名声的话语时,他表现得那样愤懑。如今,竟是全然不同了。
萧辞思忖着,自己回忆起了所有,而言绪也知道了自己是他的亲弟弟,凌泽也看穿了他父亲的真面目,还有他们之间关系的微妙变化。这一切的一切,萧辞只能用一个说法来解释。
他们使用了“溯源”,而且回溯的还是萧辞自己的记忆。
萧辞心中掀起轩然大波,一时五味杂陈。自己的那些小心思,那些幼稚的举动岂不是都被他们知晓了?还有自己那些阴暗的一面,那些伤痛,他们是不是也看见了?千言万语,只能换来一句无语凝噎。
哥哥
正当萧辞还在思忖着自己以前有没有做什么“不好”的事情时,他倏地听见慕寒长老如泣如诉地说出了那两个字——玄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