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从容很久没有和人这么平静自然的对话了,还有这种关心,更是很久很久没感受过了,不自觉微笑着,摇了摇头。
看着他笑了,好像不是那么在意,孙谨也松了口气,“江家医疗技术那么先进也治不了?”
“治,肯定可以治的。”想起那两个人,鹿从容还是涨红了脸,目光带着燥意,躲躲闪闪着,“他们喜欢我的缺陷,就没有治。”
这种羞怯又难以启齿的模样,瞬间让孙谨想起,他自己不也有着不可言说的病症,抽了抽唇角,简直无语到想吐槽。
江宁远就是个变态,能喜欢的不都是带颜色的东西,看这样子,鹿从容的病和那方面也脱不开关系了。
虞行翡也是,不止是不让他治病,恨不得让他变得更加严重。
把病情当情趣,这几个人都是什么破毛病。
唇角不受肌肉控制,不住抽动,孙谨说话差点都磕巴了,“如果对健康有影响,还是得尽快治疗。”
“并不影响健康,和他们在一起,对生活,也就没有影响了。”因为两个男人,放弃了治疗,鹿从容的头也越来越低。
孙谨忍不住失笑,“这不是巧了吗?就连这一点,我们也挺像的。”
“你也…”鹿从容看向孙谨,却不敢过多打量,虽然生出了几分同命相连的感觉,可是绝对是错觉。
孙谨自然大方的笑容和态度,和他完全不同,他们的病,肯定不是一样的。
鹿从容刚刚有些放松的情绪又低落下去,“我们一点也不像。”
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。
和自信、阳光、优雅、光芒万丈比起来,他们怎么可能会有半点相像。
鹿从容在想什么,孙谨猜不透,却能感受到他的情绪,并不希望他这么颓然,“人都是会改变的,你现在看到的我,也不是曾经的我。”
在遇到虞行翡之前,他日复一日过着为一日三餐奔波的生活,孤身一人,没有时间去自卑,也觉得没必要沉浸在这种负面情绪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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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面对虞行翡,真是想不自卑都不行。
也是虞行翡一点一点挖掘出他的优势,将他一点一点培养优秀。
一个人的改变,不仅仅是从虚无缥缈的赞誉中看清自身价值,对于本身是好是坏的各种变化,孙谨都很清楚。
“你们,都有着高人一等,自信、耀眼的光芒,而我是端着托盘,和周围的人墙融为一体的背景板。”酒吧昏暗的灯光下,鹿从容永远忘不了的那一天。
有些人,天生的什么都不用做,只需要静静待在角落,就是移动的聚光器。
江宁远更是自信到能点燃一切,可以接受任何人的审视,展示着完美无缺的身体。
孙谨撑着下巴,鹿从容未免太自卑了些,真的就像敏感又小心翼翼的麋鹿。
这么多年,江家兄弟把人养的这么敏感。
孙谨脑海里,又再度想起虞行翡和他说的话,眉心皱起痕迹,“江家兄弟不适合你,也配不上你,你不用这么自卑。”
这么多年,江宁致教会鹿从容的全是如何去讨好一个男人,鹿从容这种过于关注外界磁场的人,怎么能获取自信呢。
对面的男人眼睛终于敢和他对视了,那双眼睛里,全是不可置信。
孙谨看到胡管家站在了李佘身边,知道这次的谈话要尽快结束了,暗自深吸口气,又缓缓叹息,“我确实对他们有很大意见,不过,有一点是真的,你比这里大多数人真诚,也足够努力。”
“我也说了,我们有着相同的处境和经历,所以,那些人看你的目光让我很反感。”
鹿从容的眼眶再次发酸。
原来在这里,也是有人能理解他的感受的。
“明明可以避免这一切,他们却还是让你独自承受这些。”孙谨并不想说得太直白,可事实其实很明显了,也愿意去提供帮助,“如果你有需要帮忙的地方,可以来找我。”
朝着李佘看过去,等人走近,伸出手,“名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