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谨对于他们这种对待婚姻的习性已经绝望了,家世相当的天作之合,还真是凤毛麟角一般的少见。
目前为止,温清川倒是符合身份相当又能两情相悦的完美婚姻。
陆远则显然爱工作胜过妻子,比起夫妻,两家更符合商业合作伙伴。
赵闻西当然更加享受单身生活,迟迟不愿订婚。
至于虞家这一代吧,最大的最小的都很优秀,又专情,又洁身自好,怎么中间这个就变异了。
对于这种四处播种的行为,孙谨嫌弃的很,想起虞行翡的忙碌,更是不忿,“你这么努力工作赚钱,他过得比你滋润多了,还不给好脸色,可真让人生气。”
“他那种安逸,是可以被随时剥夺的无能,既然不能被人掌控命脉,总该要多辛苦一些。”虞行翡微微一笑,一点也不羡慕草包的生活,指尖拨弄着孙谨耳垂上的金色眼睛,“我不可能有孩子,既然他想以一己之力来拉高虞家的生育率,也省了我很多事。”
为避免被其他人听到,孙谨压低声音,靠在虞行翡肩头,“你的继承人要在他的孩子里挑?难怪那么多人奉承他了,可要把他得意坏了。”
“不费吹灰之力,只用生孩子就能得到所有,也太便宜他了。”
越想越觉得不值得,比起虞行珂的后代,孙谨更想让小金鱼继承这一切。
有虞行玉教导出来的孩子,绝对能从各个方面碾压对手。
不过孙谨也知道,现在绝对不能在虞行翡面前说这个。
首先虞行翡正是最年轻力壮的年纪,还疑神疑鬼的,心思多变,思想更是复杂。再则,小金鱼是虞行玉的孩子,虞行翡不一定会接受他这个身份,更不可能让虞行玉有机会回来。
“我的继承人,谁说必须是虞家人了?”虞行翡说得悠闲自在,半点不担心,“我当然不打算让虞行珂坐收渔利,不过是废物利用而已。我一直没有后代,不论是公司内部还是虞家都难以安分,多年前,我就言明了性取向,谁都逼迫不了我,有他挡在前面替虞家开枝散叶,我们能安静很多年。”
孙谨脸上的震惊让虞行翡忍不住笑意蔓延,更忘不了孙谨躲在被子里为这些哭的眼睛红肿的可怜样。
“你啊,年纪这么小,思想却这么古板老派。结了婚就想要孩子,生不了就躲着哭鼻子,还想变成女人。”
时隔这么久重新提起这些,孙谨还是忍不住不好意思,躁得不行,也有些心疼,“那也不单单是因为我喜欢孩子,你说的那些,我其实都想过,也真的怕你爷爷逼你和女人上床。还有,虞氏不交给虞家人,以后可就不是虞氏了。”
“你耗费精力和时间维持的这一切,没有继承人,就是为他人做了嫁衣,我怎么不愧疚。”
“没什么好愧疚的,虞家怎么样我并不在乎,我在意的,是你我百年之后,谁能如约完成我交代的事,我就把一切都给他。”虞行翡没有半点可惜,对虞家更没有归属感。
经过虞韵章的提醒,有些事情确实要提前做打算,为避免出现意外,越早安排才能更加稳妥。
摸了摸脸上,除了唇边,可以说光滑得几乎没有纹路的皮肤,孙谨是又好笑,又感动,“现在就想那么远的事?”
百年之后,虞行翡想做的,不就是要和他合葬吗。
这也是虞韵章对加兰亚父亲的执念。
为了做到这一点,甚至从小在虞行翡身边安插了棋子。
“虞家的人很多,总有那么些倚老卖老的人爱多管闲事,我还活着他们当然不敢,别的不说,如果虞行珂比我活的久,绝对不会让我如愿。”虞行翡当然不会让虞行珂成为阻碍,不过是用他举例而已。
“时间足够我来计划,现在最重要的,是等我挑个好日子,把你的姓名添到虞家族谱上。”虞行翡只要一想到,孙谨的名字会永远在他身旁,就止不住的心动。
“还有族谱…我也能上去?”孙谨都没见过这种东西,他父亲这个姓氏都是随的孤儿院一位老院长的。
越是经历过时间洗礼的世家,规矩就越多。
“我们现在,就是规则,你要适应这些。挑选合适的继承人,就是防止以后有人阳奉阴违破坏我的安排。”一再明示,孙谨依旧存在迟疑的态度,虞行翡也只能再次提醒。
他们还这么年轻,虞行翡就连遥远到不知道多少年以后的事都考虑到了,孙谨也知道,只要有虞行翡存在着一天,虞家就没有人能忤逆他。
对于死后的事情,孙谨并不太看重
人死了就没有了思想,不过是一具空壳,一捧灰尘,一座死气沉沉的墓碑。
活着经历的一切才更为重要。
与他不同,虞行翡真的和他爷爷太像了。
不论是思想还是其他,都极为相似。
死了,连骨灰也要霸占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