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时每刻都精神紧绷,胆战心惊的不敢呼吸、怕犯错、怕搞砸。后来她想明白了,如果她从一开始都不曾拥有,那她就不用害怕去失去。
就这样,不知不觉间她把全身都镶满了针,只要别人靠近一点,她就刺一下。
可力是相互的,她又总喜欢把尖的一头对准自己。她是保护了自己,但同时也鲜血淋漓。
周依靠着扶手坐在楼梯台阶上,柔光透过窗户倾洒下来,散落到她身上,周身冰冷的感觉也被这阵阵暖意所替代,就连刚刚还抽痛的的胃,现在也平静了不少。
她向后仰了仰,缓缓闭上眼睛,那眼角还未散去雾珠,也似贪婪这束阳光,奔跑着从脸颊滑过。
周依靠在那,不知在坐了多久,就好像是睡着了,直到楼下熙熙攘攘吵闹起来,才缓缓起身,回了教室。
只是这前脚刚进门,后脚就听一个声音传来:“这都快上课,你去哪了?”
李佩佩拿着塑料袋就跑了过来,继续道:“你快吃,这都马上要凉了。”
“谢谢啊。”
周依轻笑着接过塑料袋,坐回座位上。
可谁知李佩佩也跟着过来,眨着眼好奇道:“程司远怎么来了,他来干嘛?”
周依把袋子打开,垂眸道:“也没什么,就是我前几天在通知单上代我妈签名被老李发现了。”
“啊?那你被叫家长啦?”李佩佩道:“可不对啊,不应该是你妈妈来嘛。”
周依摊了摊手,说:“我妈太忙,就让他来了。”
“那你妈知道这事儿吗?他不会告状吧。”
周依拆三明治的手顿了下,抿唇犹豫几秒道: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李佩佩摸着下巴,琢磨了一会儿,蓦地肯定道:“我觉得他应该不会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看面相觉得不会,应该是个好人。”
“???”
周依一头问号。
不是,您这是什么衡量标准?颜值决定好坏人??
“你回座位吧,马上上课了。”
周依决定清花C——啊不对、清人了。
李佩佩“啧”了声,走之前还小声嘀咕道:“他长那么帅应该不能告状,不能。”
“……”
真行。
周依彻底无语,刚打算把巧克力牛奶放桌兜里,谁知手刚伸进去就碰到了一个纸盒子。她可不记得她桌兜里有这种东西。
周依心里疑惑,就伸手准备拿它出来。
但那东西只刚露出一个角,周依的心倏地跳了一下——
是药。
她把药盒整个从桌兜里拿出来,又发现上面还贴了一张纸条,上面写着:
记得把药吃了,要是有空就再去趟医务室,别忍着。
字迹干净利落、洋洋洒洒她再熟悉不过。是程司远。
周依拿着这纸条看了好久,心底深处的某块顽石好像也开始有了裂纹,她鼻尖微微发酸,伸手去拿桌兜里的水杯,打算去接点热水。
可手刚触及到水杯,她却不敢拿了。
有水,是温的。
周依弯腰趴在桌子上,垂眸看着手里的那盒药,另一只手还在桌兜里摸着自己的水杯。
姿势虽然怪异,但那股暖意却像长了眼睛,源源不断地从指尖蔓延至心底。随之,顽石也彻底崩裂。
她很贪心,她真的很喜欢阳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