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里已经来人通报了一声,尉迟嫣去晚了一步,通报的公公前脚刚走,她后脚就到府门口了。
见李梵和青龙还站在门口背对着她眺望远方,她心下狐疑,放轻步子,悄声靠近。
……嗯?
他俩人……人手一个馒头,边吃边看长街尽头。
“殿下,您说,这一大早上的,怎么独独就专门派人来通报您一声,说完就跑,弄得阵仗这样大。”青龙嚼嚼嚼。
“不知道,或许是做给别人看的。”李梵嚼嚼嚼,“你没看见刚刚人进门的时候,对门那屋顶上,蹲了三两成群的黑衣人。大白天穿夜行衣,也是十分恪尽职守了。眼神不好的,还以为是什么山精野怪,就地抄起些烂石头,二话不说就是砸。眼神怪好的,就和我一样。”
尉迟嫣嚼嚼包子,也加入了他们的嚼嚼嚼大军。
“怎么感觉,这是宫里那位故意做给别人看的。”她说:“你如今这么抢手,二皇子靠景师傅抢你,四皇子靠兄弟情分抢你。就连那位也不大老实,左右瞧瞧就罢了,怎么还想着横插一脚,搅混水呢?”
李梵摇头,“不知道,估计他是闲的。浑水摸鱼的事情,他可没少干。”
“哇,摸鱼,去哪摸鱼?”
尉迟嫣:“……”
李梵:“……”
二人闭口不言,齐刷刷扭头看他。
青龙钝感力十足,迎上二人的目光,还笑嘻嘻道:“我能摸两条吗?”
“他,一直是这样吗?”尉迟嫣问。
李梵答:“也不全是,他有时候还是挺聪明的。”
尉迟嫣又问:“比如?”
李梵答不上来,然后搜肠刮肚一番,发现这话确实答不上来了。
他只得讲话题转移开,“快巳时了,咱们该进宫了。”
“……”
也罢,这等世纪难题,还是留给那位素未谋面的绣衣统领吧。
昨夜府上进黑衣人,尉迟嫣料想是去传信的,所以没问李梵。李梵料想绣衣统领去偷看尉迟嫣的手札,看就算了还誊抄了一份,此事不能声张。
索性二人倒是默契的一字不提,今日在马车上也格外安静。
李梵以为尉迟嫣还在生自己的气,不敢在她面前蹦跶的欢。
尉迟嫣以为李梵正在思索进宫之后的应对之策,所以不轻易出声打乱他的思绪。
然,事实有些牛头不对马嘴。
李梵将尉迟嫣想象的气性太大了些,尉迟嫣将李梵想象的头脑太聪明了些。
只是二人默契不出声,场面一度平和如往日。
以至于今日继续充当车夫的青龙百思不得其解,今儿个啥也偷听不到了。
不明觉厉!
二位主子果然不同凡响,胸有成竹,肯定是蓄势待发,欲扬先抑,今日进宫必露锋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