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你个尉迟嫣!”贤嫔这会儿彻底不装了、摊牌了,她就是来找不痛快的,“我好心好意教你规矩,你居然敢还手!”
“啊?贤嫔娘娘居然是要教我规矩啊!”尉迟嫣恍然大悟道:“我刚刚看您那咬牙切齿的模样,还以为您是故意要打我的。既然如此,我也不是真的傻子,您挨了巴掌,不是我干的,我心里也很内疚的。甩锅这事算我头上更不合适,要不然您直接说您就是来找茬的,我心里也能好受一点。毕竟,我没见过几个宫里的娘娘,今日居然能大开眼界,还觉得挺新奇的。”
“窝囊。”
尉迟嫣茫然,“啊?”
又听见身前的人来一句,“我说你理直气壮,又窝窝囊囊的。”
哇,说了好多字。
她不住仰头向上看去,正好和景琯看下来的视线对上,然而她就从其中品出了丝丝缕缕的嫌弃。
哇,太伤人心了。
“你们好大的胆子,不过是皇子的正妃居然就敢这样对我!”贤嫔无能狂怒,那尖锐的指甲都快戳到景琯的眼睛了。
景琯一脸淡然地抬手挡开,冷声道:“哦,关我什么事。”
短短六字,杀人诛心!
“我乃陛下妃嫔,你们居然敢这样对我。若是见了贵妃姐姐,你们莫不是要骑她头上了!我今日就要替她好好教训你们。”
尉迟嫣还躲在景琯身后,窝囊地打嘴炮,“您胡说,贵妃娘娘可喜欢我和景师傅了。您说这话,是不是见不得我们好,故意挑拨离间啊。但您起码等淡竹和玉竹二位姐姐走了再教训啊,当着主人家的面叫嚣,会不会有点嚣张过头了。而且,您是嫔位,比皇子妃位份还要低一些。教训我们这话,要是传到陛下和贵妃娘娘的耳朵里,恐怕就不是说两句这么简单了。况且,太子出事,宫中上下应当都着素色的衣服,您这身恐怕也不合适吧。”
她嫌弃这话不够戳贤嫔心窝子,侧跨一步,抓着自己素色的裙摆给她看,继续窝囊道:“贤嫔娘娘,您看看我,穿成这样素色的就好了。”
这一下差点给贤嫔气出脑溢血,只见她呼吸不畅的一手捂头,一手捂着心头,身后跟着的宫人吓得赶紧上前搀扶。
然后,跟哄抬尸体一样,将她给抬走了。
贤嫔一句狠话都来不及撂下,被迫紧急撤离现场。
“哇,好壮观啊,太子还能一带一啊。”她看着人群远去,小声嘟囔着。
淡竹和玉竹许是听不太清的,不过景琯倒是声声入耳。
听着淡竹催促一声过后,几人继续往丽贵妃的宫殿而去。
“你真窝囊。”
景琯第三次评价了,居然还是窝囊。
尉迟嫣一贯秉承着凡事伸手不打笑脸人,笑呵呵地对他说:“景师傅谬赞了。”
景琯没空和她打哈哈,即刻转移开话题,“她是太常冯大人家的嫡女。”
撂下这话,他便再不说了,目不斜视看向前方,眼神坚定仿佛要入党。
尉迟嫣小步子走着,落到最后,悄悄从怀里拿出笔册,将册子翻开第一页,记上了“太常冯大人”五字。
几人路逢矮墙边的红梅树,忽闻一阵疾风猎猎,惊落了满树红梅。
尉迟嫣驻足仰头观看,不慎被花瓣糊了眼。忙低头看的时候,手里的册子上,那冯字已经被无辜落入的花瓣给覆盖。
“四皇子妃,该走了。”
她利落合上册子,又将笔册放回怀中,忙小步向几人跑去。
“来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