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。。
滨海国际学校的学生,几乎是滨海市最顶尖的圈子,未来的人脉均在其中,所以孟长恨才会显得那么格格不入。
讲台上外教老师讲着课,明亮敞透的教室内,孟长恨坐在窗边,她将眼神从书中抬起,望向窗外,今天阳光很好,微风轻拂而来,空气里都带着暖洋洋的气息,这是一连那么多阴天后第一个晴天。
凌筱偏头看自己的同桌,一如既往的校服,后脑的伤口被无菌纱布包扎,这两天脸上已经消肿,只隐约可见下巴两侧的月牙血痂。
现在暖黄的阳光落在这短发少女的侧脸,英气的鼻尖轮廓被柔和,凌筱的目光顺着薄唇,削瘦清晰的下颚线往下,脖颈的线条明显,因瘦而显出些微凸起的喉骨,系得并不严谨而稍显松散的校服领带敞开了些,不经意间的锁骨阴影。。
凌筱忽然领悟到孟玉阮骂孟长恨越来越像她妈妈的话,哪怕被迫剪短发,休闲时只穿灰扑扑的运动装,依旧能让人不经意间将眼神黏在她身上,甚至这种隐藏在凌乱下,细细打量又能发现的美貌,简直像挖掘宝藏一样的欣喜。
毕竟,长得好看从来不是原罪是吧。
凌筱忽然低声说:“孟同学,你的头还疼吗?”
孟长恨收回目光,看向她,“没事,再过几天就能拆线了。”
在学校,孟长恨没有朋友,而凌筱是这学期转来的,严格来说。。。。上次在巷口,是她们坐同桌后的第一次交谈对话。
凌筱点头,然后有些沉默,就在孟长恨拿起笔在书上写字时,她陡然听见右耳传来细微的声音。
“你。。。有尝试反抗过吗?”
笔尖一顿,“什么意思?”
“我是说,孟玉阮。。。这学期她对你做的事我都看到了,你准备一直这样下去,然后到毕业?”
孟长恨停笔,她坐直了身体,或者是她的脊背从来都是直的,她微微侧头,垂眸看着比自己矮许多的少女,柔顺长发垂落在肩头,精致脸上的情绪并不多,乍一看仿佛这人的表情很冷淡,是个极有距离感的女孩,可孟长恨没想到她会这么问。
“这是我的私事。”
凌筱将头发撩到耳后,单手撑着下巴,“孟同学,以前都是小打小闹、这次我看到我的同桌差点被孟玉阮打死,我关心一下,不过分吧?”
“哦。”
哦?
凌筱眯眼,写了一张纸条给孟长恨,“做同桌三个月,这是我的联系方式,下课加一下吧。”
孟长恨默默放在抽屉里,没放在心上。
中午的午饭午休时间挺长,学校食堂分三楼,一楼的价位比较普通,一餐人均是在三十元左右,二楼则高上十倍,三楼更不用说,孟长恨平时很少去学校食堂吃,她出校走二十来分钟去附近的路边摊,十元左右足以吃饱,今天也不例外。
可刚走到熟悉的巷口,从一辆黑色迈巴赫旁经过,后排的车窗突然降下,露出让孟长恨震惊的面容。
“长恨。”孟玉臻浅浅翘起唇角,清冷的脸上浮现淡淡笑意。
孟长恨猛然顿住脚步,手足无措的左右环顾了一圈,确定没人,才压低声音惊喜道:“姐!你。。。你今天不是工作吗?怎么来学校啦?”
女人的长发垂在胸前,气质优雅淡然,她纤细手指敲了敲车门,噙笑道:“你们午休时间有两个半小时吧,有时间陪我去购物顺便吃个饭吗?”
孟长恨眨眨眼,“好呀。”
她的语气带着些欢呼雀跃,孟玉臻看她准备坐进前排副驾驶,便开口叫她坐在后排。
路上王叔兢兢业业开车,孟玉臻将隔板放下,宽敞的后排只有两人坐着,孟长恨有些拘谨,女人浅淡幽冷的香水味从身侧浮来,明明是雪松般的冷香,却让孟长恨莫名的有些脸热,上次她真切的嗅到这味道时,是舌尖触碰燥热肌肤,满腔湿热。
“有些热吗?”孟玉臻轻轻开口,目光扫过少女似乎冒着虚汗的额,准备将车内暖气调低点时,被孟长恨匆忙制止,“没、没有,我就是。。。有点紧张。”
孟长恨的舌头差点捋不直说话,她咽了咽口水,不知道为什么在两人独处的这片空气里,什么都显得那么热,舌头在口腔里好像不自在似的,舔着上膛,又划过尖锐的虎牙,半咬着舌尖才能保持清醒。
“长恨,疼吗?”
突兀的问话让孟长恨一愣,这是今天第二个人问她这种话了,可这个人是姐,她便挠了挠头,扬起有些傻乎乎的笑,“不疼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