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思年的心没来由的抽痛了一下,以前郭震可是滴酒不沾的,就算有自己在场也会推辞,更不是一个会烂醉如泥的人。
可如今却自己把自己灌醉成这般模样。
估摸着是听到了脚步声,半躺着的郭震连眼睛都没睁开就吵了起来:
“谁啊,我不是说了任何人都不要进来吗?
出去!”
“是我!”
顾思年面无表情地喝了一声,郭震终于睁开了眼,满脸茫然,还有些羞愧:
“王爷,您,您怎么来了?”
“砰!”
顾思年夺走了他手里的酒壶,重重地往桌上一拍:
“我不来等着你把自己灌死?”
感受到北凉王语气中的怒意,郭震的酒也醒了不少,默默低下头:
“如果真能把自己灌死就好了,再也不要去想这些肮脏事。”
顾思年冷着脸反问了一句:
“郭大人,你好歹在京城官场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,更是身处权力中枢的吏部,难道连党争都没见识过?”
“见识过,见识得太多了。”
郭震艰难地从地上坐了起来:
“我从吏部清吏司的一个小小吏员干起,其间也外派到京畿周边担任县令,起起落落的,最后好不容易当上了吏部清吏司主簿。
可以说这么多年京城官场大大小小的事我都见过,在这座朝堂上争权斗利宛如家常便饭。
党争,呵呵。
上至皇子下至九品芝麻官,抱团结党者数不胜数,为了一己私利置家国于不顾更是再正常不过了,有些人的眼睛里只有荣华富贵、锦衣玉食,何曾替大凉百姓想过?”
郭震明显有些喝多了,说起话来很大胆,脸上带着不屑的讥讽。
“不瞒王爷说,当初刚接到去北凉道的任命时下官开心极了。
不是因为升官当了按察副使,而是因为我郭某终于可以离开京城那片是非之地,再也不用去想那些蝇营狗苟之事。”
郭震苦笑一声:
“其实下官来北凉道的这两年干劲十足,我确实在这里的官场感受到一种不一样的滋味,没那么多的尔虞我诈、勾心斗角,所有人都专心做着自己的事。
文官理政,武将练兵,各司其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