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才醒过来,怎么可能知道。
想到这里,面色才恢复了寻常色:“她是有找过我。”
他转过身,语气平静的说:“我以为她只是要进宫,没想到她竟然是要离开。”
说罢哽咽了一下:“那丫头心软,以为你要成婚了,她留在这里不合适,所以才想走,而且,她的志向一直都是江湖外面的天高海阔,要走,也是情理之中,毕竟,你是朝堂的人,还是沈家嫡长子,身上的责任也很重。”
沈行知侧过头看着悲伤的师叔,眼底闪过一抹狐疑晦色。
按照他对师叔的了解,他那么喜爱许宛秋,如何见到她死得那般凄烈,还能表现如此……平静?
唐川断被他看得有些心里发虚:“你现在是悲戚过度、气急攻心才导致呕血之症,之后还需要静养一阵,不然气血亏空,身体很容易就垮了,我先去看着汤药,你好生歇着,等药好了,再给你送过来。”
望着他急切切的离开,沈行知眼波轻闪了闪,下颌也不禁收紧。
思索间,唐安进来了。
“主子,刑部仵作来复命了,那具男尸确认是周颂年。”
话语间有些犹豫,但还是说了:“女尸……无法辨认,已经被唐前辈烧了。”
沈行知眼睑微动,沉了口气,眼神顿时清醒了不少。
半晌后,才悠悠的开口:“查了现场起火的原因吗?”
唐安回道:“查了,是大量的酒坛同时燃火炸开了,周围也发现了许多干柴,因为酒和干柴的原因,火烧得极快极猛。”
当时他听到爆炸声时已经离得不远了,但他赶到时已经烧红半边天了,可见这场火起得有多猛烈。
酒坛、干柴……
沈行知听完,勉强的撑起身子,唐安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他:“主子,前辈叮嘱,你要多躺着。”
刚才直挺挺倒下的时候,他都快吓死了。
“你去查一下,宛秋离开之前,师叔在做什么。”
唐安一听,愣了一下,随即心底有个大胆的猜疑:“主子,你是怀疑……”
许宛秋没死?!
还是怀疑她的死和前辈有关?!
沈行知轻咳了一声,手掌撑着胸口,随即抬手点了心口的穴道,封住了几个大穴,又用内力调剂了周身的气血,死死压住了那股气血上涌的劲。
额头冒出了薄薄一层汗。
“废弃许久的旧屋,怎的会平白无故有那多干柴和酒坛子?”
必然是有人提前在那里准备好的,如此巧合,周颂年即便是要送死,他也不会选在那个地方,而且他长时间被关在刑部大牢,便是一个字都没办法往外透露,能让谁给他提前准备好?
唯一的可能,就是那个狡诈无情的小混账早已谋划好的!
可,他还是不确定,心依旧是悬着的。
唐安领命下去,走到门口,忽的听到他说:“宫里这几天的动静也找个借口查一下,另外,叫老三到静知院书房。”
他转身,见主子脸色依旧惨白,但已经穿上了外袍,见他没回话,沈行知眉心微蹙,抬头看过来:“有问题?”
阴郁森冷的语气,唐安头皮一阵发麻,连忙摇头:“没,属下这就是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