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魂、心灵。
想起他一直以来戴着的腕表,像封印,将灵魂封锁腕上,而这里连通的血管脉络直达心脏。
温臻如是想着,视线却不经意地扫过他的电脑屏幕。
心脏骤停一拍。
——「晏氏集团股权分割协议证明资料」
是即将打开文档的名字。
白色的鼠标停格在那。
温臻回过头看向胧黄钨丝照亮下,晏朝聿的脸英俊如常,神态平静着,根本循不到任何蛛丝马迹。
他的下颌微微抬着,气定神闲地抱起她,回房间睡觉。
一眼都没有看那亮着白光的电脑屏幕。
九月八日,白露时节。
晏平山对外宣称病愈,说是今日想要上山礼佛,特意嘱咐温臻与晏朝聿以及晏母三人一道,前往香山青龙寺。
其中的深意,也不过是为了平息外面传的一些晏家不和之流言。
几台车子顺着狭道而上,这个时节满山枫叶仍是绿意盎然,自长空望下,整条长道竟只有这五台黑车行驶,满山连行人也没有。
下了车,一行人随着前方一身唐装的老者往前走。
青龙寺中门顿开,黄袍袈裟的主持戴着一副眼镜,向晏平山走来,引着众人往里走。
越过庭前两株参天松柏,入目皆是宝塔飞檐,一座座殿宇重叠绵延,温臻从前来过一次青龙寺,那时听爷爷提起他从前在京中时,曾与故人一同来过这间寺庙。
那时正逢观音诞,整座青龙寺的佛刹前人潮如流,香烛红纸随风拂了满寺,她随爷爷站在大雄宝殿前,看着里面众人叩拜祈愿。
一幕幕的记忆好似就在昨日。
而往事如烟拂去,时转今朝。
温臻走在晏朝聿身侧,由他执着手一步步踏上汉白玉台阶,共108阶,他们一阶一阶往上走。
远处响着钟声,主持迎着晏平山跨进大雄宝殿内。
众人垂首立在门外,从殿外往内看去,昼光一寸寸打进这扇门,老人收了龙头杖,闭上苍老的眼,跪于蒲团前神态庄严而虔诚。
半晌后,主持走向门口看向晏朝聿,二人的手分开。
晏朝聿走进殿内,跪于晏平山身后蒲团,满殿烛火辉煌燃着,殿内有僧侣念着经文,门渐渐一扇扇虚掩起来,只能窥见里面由长明灯照着的憧憧人影。
温臻驻足在殿外长廊处,身侧有一道影子落过来,她眺目看过去,对上双纤眸。
不得不说,许琼英保养极好,脸上基本看不见一丝细纹,她本生于上海富族,后又嫁给晏家长子,人生这四十多年过得顺风顺水从未吃过一点苦头,可人到中年,栽的第一个跟头竟是来自于她的亲生子。
“温小姐,一直以来都没能和你说上句话,我本以为从三弟葬礼一事后,你再不会与我见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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