理性告诉他,他应该顺着顾以繁的话顺势对沈莞做出邀请,但感性超出了理性。
字画必须拿到手。
“沈莞,你开个价,把字画卖给我。”
沈莞挑了一下眉头。
她特意打扮,跑这一趟就是为了梁睿。如果这么轻易就把字画交给梁睿,那她这一趟不就算白来了吗?
她嘴角带着笑:“梁睿,你觉得我缺钱吗?”
两人目光对视,谁也没有败下阵来。
空气之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。
顾以繁看了眼梁睿,又去瞥沈莞,心想:这对夫妻的问题似乎比他想象得还要严重。一会儿不会打起来吧?
如果真打起来,他是帮梁睿,还是帮沈莞报警啊?
一道铃声打破了这份安静。
顾以繁看着手机上狐朋狗友叫他喝酒的电话,宛如看到了救星,立马举着手机对梁睿说:“我酒吧还有点事等着我处理,我先走了。你记得一会儿顺路送沈小姐回家啊。”
说完,给梁睿使了个眼色后就急匆匆地逃走。
时间不早了,拍卖厅的工作人员开始清场。梁睿没打算继续和沈莞在这儿耗着。
他对沈莞问:“叫司机了吗?”
沈莞回答得坦荡:“没有。”
来时,她就抱着回家搭乘梁睿车辆的心思,没让司机等着。
梁睿喝了酒没法开车,便给司机发去地址,让他开车过来接人。
这个点,正是夜生活开始的时间,主城道堵车,司机迟迟没能赶来,两人只能站在路口等着司机。
五月初的晚风还带着冷意。
沈莞从小接受过各种礼仪训练,对于这点温度是可以忍耐,但身边站着的人是梁睿,她不想错过这个机会。
“梁睿。”
梁睿正在发消息痛骂顾以繁,听到沈莞的声音,抬起头,不解地看向她。
不知道为什么,明明大家都是叫他名字,但他总觉得从沈莞口中叫出来是不一样的。声音轻柔,好像带着钩子一样,让人心痒痒。
一阵风拂来,沈莞的发丝被吹乱。她顺手撩拨了发丝,对梁睿问:“想要字画吗?”
梁睿微眯了一下眼睛:“你这是又想把画卖给我了?”
沈莞循循诱导:“不卖,但如果你表现好,我可以考虑将画送你。”
梁睿舌尖抵了一下左腮,顺着沈莞的话往下问:“怎么才算好好表现?”
沈莞伸手搭在梁睿的肩膀,食指从他的西装往下滑:“比如,我现在可能需要一件西装。”
沈莞这话暗示意味十足,梁睿要是听不懂才有鬼。他不是被动的人,更不会一味被牵着鼻子走。
他大大咧咧将双手摊开,一副任由沈莞处理的模样:“既然沈小姐想要,那你解吧。”
动作懒散,又带着一股子的不正经。
“好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