驾驶位的车窗摇下来一半。她看到帕拉梅拉的车主是一个容貌姣好的女人。
女人一边敲打着电脑,一边打着电话,和对面说着什么。
似察觉到她的视线,女人抬起头来很轻地对她笑了一下。
她还没来得及回应,就被身边冉溪拉住了手臂往身边带。
车内就一把伞,外面还飘着雨,沈父便把伞递给了冉溪和沈莞。怕沈莞淋雨,冉溪伞面一直往沈莞处倾斜:“莞莞,看什么呢?走了。”
“哦,好。”等沈莞回过头再去看女人的时候,车窗已经关上。
路面被雨淋湿后带着些许泥土,并不好走。沈莞穿着小白鞋,小心的跟在沈父身后。
陵园是去年刚修建的,很多地方都在完善,显得有些荒凉。
沈莞跟着沈父一行人祭拜着沈家先辈时,中途提出想要去卫生间。
“去吧。”
冉溪下意识把伞递给沈莞。
“不用。”
只有入口位置才设立了卫生间,沈莞右手挡在头顶,朝陵园入口跑去。
她本以为来回不过十分钟,不会出什么问题。没想到等她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雨势突然变大。
门口值班的工作人员不知去哪儿了,值班室空无一人,只有还在播放的小电视。
一阵寒风吹来,惊动了一颗大树,传出细微的声响。
沈莞站在门口,听着周边的窸窣声,有一种诺大的陵园只有她一个人的错觉。她本意是想就在这儿等着父母出来,可面对周围如此如此渗人的环境,犹豫两秒,一咬牙还是冲进雨里,打算原路返回。
越是紧张,越是容易出错。再加上下雨的缘故,沈莞觉得周围的环境好像都变得一样,让她分不清方向。
就在她下楼梯时,隐约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微弱的脚步声,心里一慌,不小心踩空。
沈莞跌坐在地上,看着被打湿,沾满泥垢的的小白鞋和牛仔裤,有一种说不上的委屈涌上心头。
就在这时,头顶的雨停了。
“还好吗?”
声音清澈而干净,在雨声中尤为动听。
沈莞听到声音,下意识抬头,与梁睿视线相对。
梁睿今天来陵园是个意外。
他父亲梁从柏是个不折不扣的凤凰男,当年欺骗他母亲季澜的感情,靠着季澜的积蓄成立公司后,就开始在外面包小情儿。
好在季澜发现遇人不淑后就及时醒悟。她面上装作不知道,背地里偷偷收集梁从柏出轨的证据又转移了大部分财产后,立马和梁从柏提出离婚。
离婚后,季澜就从梁从柏手里抢回了公司。
梁从柏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,手上的钱没多久就被挥霍完。他看着账户的余额,自是不甘心恢复以前一无所有的生活。
恰巧,以前一位认识的人将他带去了赌场。当他尝到甜头后便一发不可收拾,欠的钱利滚利,根本还不上。
他被追债的公司追得没办法,找到季澜,想打感情牌让季澜帮忙还,不过被拒绝。
在一次,躲避追债公司围堵中,梁从柏一时情急,想用跳楼威胁那群人。没想到,脚下一滑,直接从楼上摔了下去。
梁从柏没有亲人,死后也没有人愿意接下他这个烂摊子。季澜听说后,念在梁从柏是梁睿亲生父亲的份上,找人将他安置在陵园里。
季澜与梁从柏离婚的时候,梁睿已经是懂事的年纪,知道梁从柏是过错方,一直不愿意来陵园看他一眼。这次还是被季澜逼着过来。
到陵园后,季澜临时接了个电话,需要处理手上的工作。梁睿玩着手机,等了一会儿后,见季澜还没解决便提出单独过去。
他打着伞,刚进入陵园,就看到前面有一个穿着奶白色衬衣的女孩在雨中张望,似乎在寻找着什么,随后突然变得紧张起来,然后摔倒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