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我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休假,我有万般不情愿,但在家里发疯地嚎叫两声后,我还是出了门。我倒要看看柯又在给我整什么花活,要是他这次不给我提供些有用的信息,我绝对会在半夜潜入他家,剪掉他收藏的所有小卡,烧掉他所有的吧唧!一路上,我都在一边怒骂柯的装神弄鬼,一边为又被充公的假期流泪。但当我按照柯的指示,逐渐进入谢沉之先生家的地下私宅,我心里的玩闹意味随之收敛了起来,取而代之的是警惕。穿过密闭的实验钢材通道,我的心越发不安。整个地下空间似乎只有我一个人,我清晰地听见自己咚咚作响的心跳声,和愈加沉重的呼吸。难道柯终于发现了我根本就不是莱先生激推,而是姚乐菜先生的梦女?所以他要弄死我了?我忐忑不安,快速向我两位前辈,即莱先生的两位武副官共享我的定位。如果我的生命体征消失,他们能地在谢沉之先生的私人地下实验室进行时间跳跃,那只能说明——“他们跳跃的,不是【可能性时间】,而是【真实时间】。”柯缓缓说道。刹那间,我眼前一黑,心肝乱颤。怎么敢的!他们怎么敢的!跳跃【真实时间】,回到的可是三性星系的【真实过去】,这是扰乱因果的行径!不论他们做什么,即使只是喝一口水,都有极大地可能引发让三性星系分崩离析的蝴蝶效应。想清楚谢沉之先生和莱先生在做什么危险事,我呼吸急促,双脚发软,恨不得闭上眼睛摔倒,立马摔死自己。但我知道我不能晕倒,更不能装死。我现在已是莱先生的文副官了,我首先要想办法将这件事稳下来,其次,我得把这事的锅全甩到谢沉之先生头上。“两位先生能安全回来吗?”我问柯。“原本有百分之六十的概率,”柯回答说,但还没等我缓上一口气,他又咧开嘴,笑着告诉我,“但是谢先生命令我调低了能量输送,现在他们只有百分之五不到的概率能顺利回来。”
谢沉之先生为什么要发出这种命令?他想永远不回来,就留在过去?他想害死莱先生?我凝视着柯,脸色无法遏制地变得难看又恐怖。柯觉察到我的杀意,他拍拍我的肩,安抚道,“不要急,你听我说,朵朵,”他说着,又指了指我们前面那一圈环形装置,“只要我们也跳进去,这个机器就会因为负荷太大而被迫关闭。”“关闭了就能把他们弹回来?”我充满希冀地问。柯惊讶地抬了抬眼镜,“你在说什么啊,朵朵,关闭了当然是再也无法回来了啊,”他乐呵呵地笑着,脸上的笑容越发明媚,明媚到有点儿过头了,“你和莱先生,我和谢先生,我们能够和他们永远停留在过去的某个时间点上,再也回不来——只有我们,你明白我的意思吗,朵朵?再也不会有任何别人来干扰,从此我们和他们都是最熟悉对方的人——这不是很浪漫吗?”柯越说越激动,说到后面,他手舞足蹈起来,脸颊上都飘起了两坨红晕。似乎是幻想到了自己和谢沉之先生在过去相守一生,柯双眼迷离,“来吧,朵朵。”他狂热地朝我伸手,“让我们一起留在过去吧。”我再也无法忍受,“来你大爷的!”我说着,憋气蓄力,一脚踹到柯的肚皮上。他扭腰往左躲闪的时候,我迅速刺出左手早就准备好的长针。迎着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中,我狠狠刺进他的后脑勺,鲜血四溅。我当然没刺死他,虽然真的很想弄死柯,但最基本的冷静,我还是有的。我只是让他陷入昏迷而已,不拔出他后脑勺的长针,他永远都醒不过来。望着柯软绵绵地趴在地上,我踢了他几脚,确定他彻底昏迷后,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。我来不及去抚慰心里升腾的慌乱,也来不及去治疗自己被时空裂缝波及到的内伤。我颤抖着手,迅速拨通了莱先生另外两位武副官的通讯。我此刻无比清醒。我只有一个想法:这么恐怖的犯罪,必须找人和我一起分担责任!!我的理智再官僚、再功利性,可我的情感仍然没法掩藏。当我听到两位武副官前辈的询问,我忍不住暴哭。“怎么了,朵朵?”最先接通通讯的前辈问我。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泪眼朦胧间,我好像又看到我踏入房间时,莱先生被时空裂缝吞噬的画面。没有来得及拉住莱先生的悔恨与恐惧,后知后觉地涌上心头。“莱先生!莱先生要死了!”我大喊。你走过的路(三)在莱先生的三位副官中,除了我是oga,其他两位都是alpha。他们一个叫芭拉力,一个叫gloa,俩人同出军校,是多年搭档,在十多年前就追随了莱先生。芭拉力和gloa的行动力极高,几乎是在我挂断终端,又看着眼前的景象无助地嚎哭两声后,他们就一个踹门,一个闪现,双双出现在我的身旁。我左右一扭头,猛地见到俩活人,吓得我嗓子眼里的哭嚎都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