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炸鸡女子的话,戏子心中一震,不由生出难言的恐惧。作为夜游神,她十分清楚这句话背后隐藏的含义。这位炸鸡的女人,无比恐怖。而这个正在认真吃着炸鸡的黑衣人,则更加的恐怖。否则也不会让这位炸鸡的女人,只敢用这么隐秘的方式和自己说话。而且……她说,她只是个炸鸡的人,只炸鸡,其他事情和她没有关系。那是不是说……,只要遵守了和自己身份相符的规则,炸鸡就乖乖炸鸡,不去做让那黑衣人误会的事情。就……,不会死?她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个黑衣人,在心中默默分析着。然后,她抱起炸鸡女子给自己盛好的炸鸡,在怀中掏了掏,然后苦笑:“出门走的急,没带钱,能不能先欠着。”炸鸡女子摇了摇头:“不好意思,小本生意,概不赊欠。”‘你倒是很遵守自己的身份,连概不赊欠这种话都说的出来。’戏子在心中吐槽了一句,随后抬头左右看了看。她的目光扫过那些穿着黑色飞鱼服的斩妖司诸人,最终却将目光放在了许纯良身上:“喂,许纯良,借我二十文钱,付下钱。”话音一落,斩妖司很多人的目光都轻轻收缩了一下。一些离许纯良比较近的斩妖司武者,甚至感觉自己的腿肚子不由自主的开始发软。关于许纯良的信息简报很自然的出现在他们心底。许纯良,绰号无常。曾隶属于大雍朝樊城斩妖司。在樊城屠杀案中,扮演了隐秘的角色(注:据说人厨子与一名血浮屠曾出现在樊城,并开了那个熬炼一城人命的酒池肉林。坤国斩妖司认为,人厨子曾计划屠杀樊城,遇许纯良及樊城斩妖司反抗……)于大雍朝粮镇常册镇外,屠杀跳荡兵五千极其主帅血玲珑。于新县外屠杀血浮屠两百……于尸神教……于七斗米教,屠教。于玄岳山,屠杀大雍朝贼配军三万,及其主帅杀心凤……屠杀血浮屠三千……“咕唧……”不知是谁,先吐了一口唾沫。却不由自主的唤起了所有知道许纯良身份的人们的恐惧。这样的杀神,由不得人不害怕!这是一个动辄就屠城的存在。此时,在很多斩妖司武者心中,许纯良的危险性远远超过了那位不知道隐藏在哪里的诡异。魏同轩震惊的看着许纯良的背影,想起自己对他拔刀时他背上那个武器架子中跳起的黑玉剑。一时间心中满是后怕。他怕的不是许纯良出手杀了自己。而是知道了许纯良这个动辄屠城的杀神身份后,他对自己刚刚出刀挑衅的行为充满了恐惧。他害怕因为自己的一次盲目出刀,引起许纯良发怒,然后提刀杀死整座城池的人……在许纯良杀死杀心凤和贼配军后,无常许纯良,这个名字在所有知道他的人心中,就是喜怒无常,动辄屠城的恐怖存在!但恐怖之余,庆幸之际,魏同轩心中不由又生出一道疑惑。‘为什么他没有出手杀我?’‘是因为隐藏在这里的那个诡异?还是因为戏子老大?或者……’他心中生出一个极其接近真相,又不敢相信的猜测:‘或者,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嗜杀者?’…………听到戏子要跟自己借钱,许纯良不由一脸错愕。他诧异的看着戏子那张涂满了红色和黑色金色油彩的脸。“借钱?”“二十文?”许纯良撇了撇嘴,向前走了两步,随后伸手入怀中,摸出了二十文钱。同样,像刚才一样,他随手在桌面上一抹,那二十文钱排成一行,整整齐齐的摆在炸鸡女子面前。他没有分神去看那个黑衣人。在他身边,老年许纯良,小姑娘,以及小孩儿许纯良,一个个伸长了脖子,瞪大双眼,纷纷好奇的看着黑衣人。“好的,二十文钱,一分不少,一分不多。正正好。”炸鸡女子同样伸手一抹,桌上的铜钱被她收入怀中。然后,她再次低头,用手中的两双筷子不断拨弄着锅中的炸鸡,不再看许纯良和戏子一眼。许纯良点点头,起身离开。红脸谱和蓝脸谱戏子想了想,也跟在许纯良身后,一同离开。在她们迈步从炸鸡摊子走出之后,蓝脸谱戏子和红脸谱戏子同时向彼此迈出一步,她们的身体像两个彼此相吸的磁性橡皮泥似得,一些游离在身体外的颜色碎块相互吸引着,溶解在一起,然后,随着她们向前迈出的步伐,一蓝一红两具身体融合在一起,身上的披风变成了红蓝相间,面上的脸谱也同样变成了一个十分诡异邪魅的,红蓝相间的妖异脸谱。她走到许纯良身边站定,身体微微靠紧许纯良,用极小的声音说道:“许兄弟,同是游神宫的一员,你得帮我。”许纯良不着痕迹的向一旁挪了一步,表示自己与对方并不是那么亲近,同时用同样很小的声音说道:“别套近乎,我可不是你兄弟。更不是什么游神宫的一员,我还没去游神宫考核呢。”“嘻嘻……”戏子那妖娆的身段扭动了一下,再次与许纯良靠近。“捏人家的胸部,拍人家屁股的时候怎么不说别套近乎呢?”“没想到许兄弟年纪轻轻的,还是个吃干抹净不认账的坏弟弟呢……”此时,她的脸谱随着她明明压的很低却清晰传入所有人的声音悄然变化着,变成了一个白色的,沾着些许粉红的娇憨脸谱,一种十分娇媚的气质浮现在她的身上和脸上,让人不由自主的对她产生一些心疼的心思。于是,站在许纯良身边的小孩儿许纯良,小姑娘,甚至柯基小狗都不由得对许纯良怒目而视,似乎对她产生了极大的共情,感觉许纯良对她始乱终弃了一般。而老年许纯良,则是微微皱了皱眉,便化去了心中泛起的一丝波澜,不再有任何多余的情绪。于是他瞬间放松,心中对戏子能控制他心神的担忧化为乌有……:()斩妖司:我无限回档,花式斩神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