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温热的呼吸打在白薇脖颈上,弄得她有些痒痒。
好不容易忍耐到宁辞上完药,白薇才缩回脖子。
白薇记得,那会儿看到她脖子上的血液时,一向稳重的男人唇上瞬间失了血色,变得惊慌。
直到医生说白薇只是被轻微划伤,宁辞紧绷的情绪才放松下来。
他声音带着微哑和不算太明显的鼻音。
“疼吗?”宁辞又问了一遍。
他在自责。
白薇扶住他轻轻触碰她脖子的手:“不疼,真的。”
“而且,你不是把那个男的抓住了吗?”
也就是宁辞那会儿只看到周泽阳,并不知道白薇的事情,不然他只怕会想将那人的骨头都打断。
而他的小姑娘,正在试图用他抓住了那个男人来减轻他的自责。
都这个时候了,她仍然在为他考虑。
宁辞揉揉傻姑娘的头,温声细语:“你怎么那么好,嗯?”
突然被夸的白薇有些茫然,对上宁辞视线时,她能感受到他眸子里浓烈的情绪。
“怎么了你?”白薇小心问,“我是不是不该跟你说我偷偷去看你毕业的事情。”
自从那会儿之后,宁辞的情绪就低落了很多。
白薇不知道他在想什么。
宁辞:“没有。”
他只是发现自己太糟糕,而他喜欢的女孩儿又太闪耀。
这么久以来,他为她做的事情都不够。
远远不够。
过了一会儿,医生下了诊断结果,周泽阳是腿骨骨折,不算太严重,但仍然需要手术。
宁辞带着白薇走进病床,周泽阳正把床的靠背调高,悠哉悠哉地把手垫在脑后休息。
白薇听到宁辞和医生商量转院的事情。
他想把周泽阳转去伦敦那个英国最好的骨科医院,医生则是觉得这样的小手术其实不太有必要转院。
周泽阳隐隐约约听懂了转院的事情,眉头一皱。
“哥,一个小骨折手术而已,不用那么麻烦吧。”
宁辞瞥他一眼:“你公大的,以后出来是打算从警吧,还没为人民做贡献就落下个旧伤,你觉得合适?”
“没得商量,必须去最好的医院。”宁辞笃定道。
周泽阳犟不过,只小声念叨了几句麻烦。
白薇从宁辞的话里,想到他以前从首都军校负伤退学的事情。
她觉得他似乎是在担心,担心周泽阳步他的后尘。
医生暂时处理好周泽阳的伤口后,宁辞打了伦敦那家医院的电话。
英国的救护车叫一次是会让人大出血的程度。像这样的跨城接人,更是贵到几乎能让人破产。
对方听说要从J城接人,反复确认了几次宁辞没开玩笑,才不可置信地确认是否可以抽派车子,核对相关细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