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楼房间基本客满,员工们忙碌,是下手的良机。“你在等叶柏南吗?”周京臣戳破,“昨夜,他去了壹号公馆。”丽姐面色一变,“他去干什么?”“名义上应聘,实际上绑架你的相好。”她疯了似的跑向办公桌,联系阿伟。关机。“无论叶柏南承诺你什么,大概率是做不到了。”“阿伟安全吗?”“在我手中,安全;在叶柏南手中,不安全。”他架起一条腿,晃悠着皮鞋尖,“你希望哪一种。”丽姐神情呆滞,呢喃,“谁也解决不了阿坤,谁也救不了我”“阿丽!”一楼,有男人吼了一嗓子,“交租子,你他妈拖多久了!”是陪他们在‘渔家院’喝鱼羹的大马仔。二刀疤安排的。“哟,是强子啊。”丽姐回过神,“效益差,没赚钱呀。”她匆匆迎上马仔,“你通融一下。”“看在你和二哥搞过,我通融你了。”马仔为难,“红姐棋牌厅的发牌女郎,和我搞过,我都通融,兄弟们喝西北风啊?”“你让二刀疤过来。”“您是前女友了——”马仔不屑嗤笑,“二哥没闲工夫过来。”丽姐彪悍,又踢又踹地驱赶他,“没钱!”趁混乱之际,程禧溜回办公室,将陶土娃娃浸泡在卫生间的水池里,滚烫的热水浇软,再撞墙捣碎。
果然是钥匙。足疗店每季度一万五千块的‘租子’,周京臣结算了一整年,马仔老老实实走了。“我还你钱。”丽姐正想上楼取钱,忽然察觉什么,“周太太呢?”他镇定自若,“孕妇尿频,去卫生间了。”话音未落,程禧从二楼下来,“洗手间有虫子,吓坏我了。”“咬你屁股了?”周京臣伸手,扶她。“咬了。”她煞有介事。他挑眉,“回酒店涂药。”丽姐倒是没怀疑,“六万块的租子——”“罢了。”周京臣挥手,往外走。程禧心脏怦怦跳,“两枚钥匙,一枚大的,开洗浴柜,一枚小的,开保险箱,我扔出窗户了,在后院的墙角。”足疗店的后院,是晾晒区。几个女孩刚‘下钟’,蹲在水龙头旁,清洗足浴巾。程禧招呼,“我不小心踩泥水里了,有新浴巾吗?”一个女孩进屋拿毛巾,她顺势坐在凳子上,“生意红火吗。”“我们店是乌溪镇最火的足疗店了。”女孩扬下巴,示意对面的一条按摩街,“十几家店抱团排挤,打价格战,也打不赢我们家。”“丽姐有本事。”程禧附和,遮住女孩的视线,周京臣跨过灌木丛,拎起保险箱。“湖城有两个同名的,壹号公馆的莉姐,和我们丽姐。”女孩聊上瘾了,程禧不方便抽身,又怕丽姐发现陶土娃娃碎了,追出店铺,一时心不在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