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平奚活了两世没和几个人低过头,讨好岳母也就罢了,再来讨好皇姑姑,她忍不住胡思乱想——上辈子究竟是挖了姑姑的坟还是走在路上绊了她一脚?
这还是亲姑姑呢!
愣要她哄人才肯吹枕头风。
形势比人强,她伏低做小:“皇姑姑喜欢的那块端砚,我这就命人送入长公主府。”
季容慈爱地摸摸她的发顶。
“还有姑姑半月前看上的玉件,全套,都是姑姑的。”
帝后捧在掌心的心肝宝贝,要什么好物没有?一建府季萦开了私库为她充门面,琳琅满目到了长公主都眼馋的地步。
这会谈话间一股脑做了对姑姑的孝敬。
季容逗逗她罢了,哪能真抢侄女的东西?
“随便送上几件表表心意就好了。”
“欸!听皇姑姑的。”
“喊声岳母来听听?”
“……”
季平奚眼一闭:“岳母。”
“哼,小家伙,闭什么眼?”季容志得意满,欺负人的感觉甚好。
“再喊一声?”
“岳母。”
“好孩子。”
“再再喊一声?”
季平奚狐疑看她,气定丹田:“岳、母!”
破孩子。
喊这么声大做什么?
季容揉揉耳朵:“听见了,再喊本宫这耳朵要聋了。”
长阳公主唇角翘起:“枕头风?”
“吹!”
长公主比小辈多吃了好多年的米,坏心眼多着呢,她促狭地想:若此时告诉她的好侄女她说的“吹”是吹牛不是吹枕头风,这人会不会当场跳脚啊。
她这样想着,竟是笑出声。
阿袖和阿萦生的孩子也太好玩了。
以前心有多硬嘴有多狠,这会自食其果,真的让人……好想笑话她啊。
季平奚眼底疑惑加深,季容逗她上瘾,笑意收敛,鹦鹉学舌:“除非我哪一日没她活不了,睡不着,吃不下,否则我的话不会改!”
“……”
够了!
她脸都不要了还要她怎样?皇姑姑你记性要不要这么好!
她眉头紧锁,季容笑得眼泪淌出来,半边身子趴在侄女肩膀:“你说你,这不是活该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