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娘!”
阳光灼热,闯入视线的人有着一副青出于蓝胜于蓝的好皮囊,身条曼丽,柳叶眼媚而不俗,端的是荆河柳家出来的孩子。
柳薄烟眼窝浅藏不住泪,还是季容在旁劝慰:“大好的日子,可别掉泪。”
眼睛刚好,她可舍不得见这双眼哭红。
“阿娘……”郁枝上前抱着她。
“枝枝,娘的好女儿……”
柳薄烟克制着见到女儿的欣喜,慢慢看向阳光下身姿卓绝恍若仙姝的女子——这便是她的好女婿了。
早日枝枝说她长得好,没想到出乎意料的好。
“小婿见过岳母。”
想着礼多人不怪,长阳公主敛衣跪地,认认真真朝她磕了一个响头。
她公主之尊,皇家正经出身,跪天跪地跪爹娘,便是拜见岳母也远不至行此大礼。
怕是事出有因。
季容太阳穴突突的,心生不妙:这是要闹哪样?
季容忐忑,杵在不远处见着此景的药辰子吓了一跳——不会是他想的那样罢?
柳薄烟的满心欢喜化作满心熨帖,急忙扶她起来:“好好好,知道你孝顺……”
不过这一跪委实吓着她老人家了。
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,女婿待女儿好得没话说,她只有感激欣慰的份,一手牵一个进了正堂的门。
婢女麻利沏好茶端来各类精致小点心。
吃过点心喝过茶水,陪岳母说说笑笑足有小半时辰,季平奚看向郁枝,郁枝心虚,鼓起勇气起身勾着公主殿下的小拇指,在阿娘的注视中缓缓跪下去。
两人并排跪在那不发一言,柳薄烟惊咦出声:“枝枝,奚奚?你们——”
云章长公主眉毛上挑,讶异看着她的好侄女,似乎猜到什么,不禁暗暗称赞两人的决心。
知错能改善莫大焉,敢于承认,已经是有气魄有担当的体现。
不破不立。
她挥挥手,堂上婢子鱼贯退下。
柳薄烟安静下来,一阵后怕。
“女婿有事禀明岳母。”
“女儿也有一事恳求阿娘宽宥。”
“发生了什么,你们说。”
她不是经不起事的人,当年柳家家败,逃亡途中纵使被人所害瞎了一双眼,她也还是坚持了下来。
郁枝启唇:“阿娘,我……”
“我来说。”
没道理挨打的事要心爱的女人冲在最前面。
季平奚态度诚恳,开门见山:“我有一事骗了岳母,实属不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