鬟,不小心弄湿了毯子便要发卖,她能大过皇帝去,恐怕‘伴君如伴虎’也不过如此了吧!”这话说得重,一旁的魏祁“哼”了一声,示意他慎言。魏修没说话了,福宁郡主回击道:“她只是不小心吗,我看她是故意的,她与你一样,就没把我放在眼里!”“这么说,你是在杀鸡儆猴了,你真正看不顺的人是我?”魏修反问。福宁不顾一切回:“对,就是你,你如此在意她,是怕没了她,就没人帮你通风报信吧?”“通什么风,报什么信,你说清楚!”福宁郡主质问:“你大伯母要给大哥纳妾,不是你特地让雁儿去通风报信的吗?人家纳不纳妾,关你什么事?你倒是心疼,与你有关吗?”魏修听后冷笑:“原来是为这件事,说来说去,还是对准的我。我告诉你,我谁也不心疼,就心疼我自己娶了你,你喜欢闹,明日我就住到百花楼去,叫他十个八个比你美貌比你温柔的女人作陪,让你去闹!”就在这时,魏曦身后来人道:“哎哟,你在这儿看什么,快回去。”魏曦回头,却见是二太太,她一时羞愧,谁也不曾料到这边说着说着,就说到什么百花楼、叫女人作陪的话来,还被二太太听到了。好在二太太也无心管她,说完就马上上前去了,到了院中,又是劝魏修,又是劝福宁郡主,朝郡主道:“这丫鬟从小就在老五身边,郡主这么卖了,他一个男人,是面子里子都没了,他能忍吗?郡主身份尊贵,这做了人媳妇,也总得给丈夫留点面子呀!”说着又拉魏修:“你媳妇可是有身孕的人,你还这么气她,就为个丫鬟,至于吗?有什么误会,她心里有什么气,你就劝一劝,哄一哄,我告诉你,你祖父,你爹,可是盼着你们这小孙子呢,回头郡主身子有什么不适,看他们不拿你是问,让你跪祠堂去!”魏修并不想将刚才的话题继续吵下去,再吵还不知福宁郡主能说出什么话来,他已在火坑中,万般不想影响宋胭,此刻听了二太太的劝说,便不想再开口了;而福宁郡主,她自然不想与整个国公府为敌,也不想让人觉得她是什么吃人不吐骨头的大恶人,她怀着孩子,又何尝想与婆婆吵,与大伯哥争论,又与魏修吵……眼眶慢慢湿润,鼻头也发酸,她不想被人看见,二话不说,转身便回了房中。二太太连忙朝三太太耳语几句,然后使眼色让身边花妈妈赶紧带雁儿走,又让魏修留下,好好说话,去劝劝郡主,魏修一动不动站着,满脸凄然无奈,魏祁看看魏修,转身离开。走到院门口,就看到了还来不及离去的魏曦。魏曦一惊,连忙低头,轻声道:“父亲。”魏祁问: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魏曦看看左右还有下人,没敢说,魏祁看她神色,往前走了两步,她赶紧跟上,走了段距离才在他身后道:“母亲让我来的,来看看这边怎么样了……她和这雁儿关系要好。”魏祁回过头来。魏曦快速看他一眼,又低下头去。他问:“你与你母亲住一起,雁儿怎么与她通风报信,你知道吗?还有你祖母那边的事,你可知道?”魏曦摇头:“祖母那边的事我不知道,我就知道有一天雁儿来找母亲,似是有话要说,母亲就找理由把我遣走了,她们说了什么我不知道。“然后……昨日三姑姑过生日,雁儿和春红一起玩,也和母亲走得近,看郡主神色不太高兴。”
魏祁不出声,魏曦想来想去,觉得自己知道的这点事一点用都没有,可她实在想说出些有用的东西来,想了半天,又连忙道:“还有一次,我听见母亲身边的春红和秋月说悄悄话,春红说什么‘那事只有我们几人知道,我谁也不会说的,大爷想必也不会说,你别担心,没人会说闲话’,秋月说‘我就是自责,奶奶本是好心,却弄成这样,我就不该贪图那点银子’……“她们说的是什么事,我……我没听到。”魏曦不知道,魏祁略一想就能知道,说的是抬姨娘的事。他只知宋胭突然就要给他抬姨娘,却不知道前情,什么母亲要给他纳妾,什么通风报信,什么银子,他一概不知。还记得有一日他遇见秋月自外面回来,身上穿得极素,头上没戴首饰,只别了朵白花,当时没注意,如今想起来倒像是戴孝的模样。“你回去就说,雁儿寻回来了,这边没事了。”魏祁说道。随后又补充:“我在城门口遇到郡主的侍卫出城,见有意外,多问了几句,就见雁儿从马车上滚下来找我求救,我便拦下他们,将人送回来了,后来五爷就赶回来了。”“是,我回去禀告母亲。”他又说:“今日听到的一些话,别去乱传。”“是。”顿了顿,魏祁又问:“在你母亲那里怎么样?”魏曦想了想,她的确不喜欢宋胭,明明对她不喜欢还装模作样,和五叔也不知是不是清白,又逼她念什么书,唯一就是学了些珠算,思虑片刻,回道:“母亲让我念书,教了我珠算。”“念书是好事,多看看无妨,若有要的书,可以到我书房来取,四书五经都可以读一读;珠算也好,你便跟着她好好学。”魏祁道。魏曦没想到父亲也是认同她念书的,便低声道:“是。”话说完,魏祁与她走一同回西院,然后让她先回去,自己回了景和堂。景和堂主事的是他奶娘黄嬷嬷,他不愿操心起居上的事,大事由母亲那边管着,杂事就由嬷嬷管着,此时他便叫来黄嬷嬷,问有关纳妾的事。这事分明是他的事,可奇怪的是连西院都知道了,他却不知道。黄嬷嬷回道:“是听说有这回事,好像是大太太那边想着等奶奶有孕了给大爷再安排个屋里人,也不知是真是假,又兴许只是提了提。”一边是主子,一边是太太,黄嬷嬷说话很小心,大爷虽是主子,但他从不管后院的事,大太太也不是什么心胸宽广的人,回头得了大太太埋怨,日子倒不好过。魏祁自然能听出来黄嬷嬷不想担责,所以又是“听说”,又是“不知是真是假”,但她既然能说出这事,就证明确有其事。但这事,不管是已经开始筹备,还是只提了提,都让他觉得荒唐,他才成婚两个月,这叫妻子心里怎么想!“好了,我知道了,嬷嬷先去忙吧。”魏祁道。“是。”黄嬷嬷要走,魏祁却又想起什么,问:“大奶奶身边的秋月,她家里是不是过世了什么人?”黄嬷嬷知道这事,很快道:“是的,说起来也是可怜,她奶奶病了,她有个酒鬼爹,那爹说要给她奶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