顿了顿她才又道:“不管我认不认得全,我也是你母亲。”曦姐儿嗤笑:“什么母亲,我母亲是郭家小姐,是我爹的元配大夫人,你才不是我母亲!”“我现在是你爹的夫人,就是你母亲。”宋胭回答。曦姐儿冷哼一声,扭过头去不理她。宋胭道:“他既是你爹的弟弟,那便是你长辈,你这样更加不对。你下来,把秋千让给他玩,再向他道歉,刚才说话无礼。”“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呢!”曦姐儿讥讽,仍在上面坐着。如此僵持了片刻,宋胭也不好伸手去拉她,正想着是不是安慰面前这男孩,只见曦姐儿望向后面,似乎有人过来,宋胭也回头,便见个妈妈走过来。那妈妈穿得体面,头上还戴着银簪,见了宋胭,笑道:“到底是书香门如今与魏祁圆了房,宋胭也深知秋月说的对。
她会怀孕,会有孩子,今后半生大约也将心思扑在孩子身上了,而曦姐儿就是她孩子的长姐。但曦姐儿已经十二岁,又不在她身旁,她一个后娘能管个什么?春红烦心道:“难怪说后娘不好做,这要是自家的女儿不听话还能罚呢。”一时三人都无言。晚上魏祁回得早,在家用的晚饭,宋胭心里想着曦姐儿的事,但知道他用饭喜欢安静,便什么也没说,直等到入夜两人沐浴完一同在房中,她才出声道:“今日我说了曦姐儿几句。”春红说魏曦可能会找魏祁告状,她猜测也很有可能,到时添油加醋,一通哭诉,做父亲的怜惜没了娘的女儿,自然要对她这后娘有意见,所以她想还是由自己提前说一说比较好。魏祁抬眼:“嗯?”宋胭便将花园中的事细细说来,特别是曦姐儿说的那些话,尽量复述,就怕他偏袒自己女儿。魏祁却好似很意外,反问:“她真这样说?”宋胭唯恐他不信自己,正色道:“是的,我听得清清楚楚,也许二婶旁边的花妈妈也听到了,大爷可以去问问。我是觉得,二叔家所有男孩都是庶出,也都是二叔的孩子,曦姐儿这样说,难免让二叔不悦;再有,大爷壮年还能维护曦姐儿,待以后曦姐儿到了婆家,我们做父母的老了,还得娘家的叔叔兄弟替她撑腰,她这样对自己也不好。”魏祁道:“你说的是,她母亲去得早,我平日也忙,疏于管教,以后你便该管就管,她若不服,你来告诉我。”有了魏祁这话,宋胭心里放宽了许多,温声道:“是。”房中归于寂静。魏祁问她:“还疼吗?”这意思,是看她的状态?宋胭心中一紧,坐在旁边更加局促起来,红了脸道:“还……有一点。”要是再接着来一次,想想她就觉得无法承受,之前的疼确实没完全好。魏祁嗓音温醇,带着几分关切:“那你先歇下,好好休息,我去看会儿书册再来睡。”宋胭点点头。他果然是走了,去了次间,宋胭自己睡下。大概是心里放松了,这一晚比前一晚睡得好,没一会儿就睡着,醒来时天已微亮。早饭后江姨娘来请安,告诉她曦姐儿病了,说是昨日不知为何回去发脾气,晚上不吃饭,今日一早起来就说头疼。宋胭问:“叫过大夫了吗?”江姨娘道:“这孩子气性大,不愿看大夫,我也不好勉强,今日一早只喝了几口汤,回头饿坏了身子我都不知怎么和她爹爹交待。”说着还红了眼睛,拿手帕拭泪。宋胭不知曦姐儿生病是不是和自己有关系,难道是被她气到了么?犹疑一会儿,她道:“你带我去看看她吧。”既做了后娘,哪怕抗拒、不知所措,也仍要做好这后娘,至少女儿生病了她要去探望,要不然便落下了话柄。她从院内出去,由江姨娘带着往曦姐儿的院中而去。原先的大奶奶过世后,曦姐儿由江姨娘带着,听说最初还住在她现在住的院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