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处可逃。
顾忱就在她身后站定,没有绕过她走到跟前,像他这样的人,好像也就只能做到这步。
“怎么不说话了?”他又问。
说什么?陶梦不知道该说什么,抿着唇。
她没有回应,顾忱也不急。
男人站在她身后,淡淡垂眸,视线落到她挽起的头发,做了复古的盘扣,簪了一钗精致的花钿。
很清雅的打扮,就像她本人,习惯素颜朝天,适应安分的生活轨迹和安排好的道路。
顾忱没有见过像她这样乖的人。
模样确实乖,但更多的是与他所处圈子的格格不入,是循规蹈矩的乖。
循规蹈矩?
顾忱忍不住轻笑。
真要循规蹈矩,也不会坐上赌桌,玩了一把又一把。
但这样偶尔展示出来的截然不同与反差,不是更有趣吗?
顾忱喜欢新鲜。
陶梦这般二十二岁鲜活的姑娘比他身边那些女人更新鲜。
她身上有股说不出的劲。
“外面下雪了,走吧,我送你。”
这一次,他没等陶梦回应,径直从她身边走过。
阴影错落的那瞬,她似乎从黑暗走向光明。
陶梦抬眸望向前方的男人。
他仍穿着在赌桌上的那身银灰色衬衣,丝质的,熨帖着他精壮的身躯,下摆扎进西裤,并不是她哥哥那样规整板正,多了丝随意慵懒,肩宽腰窄大长腿,比例优越,是顶好的身材。
浪荡放纵,但可窥其在身材管理方面极其自律。
而顾忱的臂弯,搭着一件很眼熟的大衣。
是陶梦给他送来的那件。
陶梦看了好几眼,半晌,轻轻一笑。
笑意藏了道不出的情绪。
顾忱站定,侧身,回望,微微扬眉,“笑什么?”
“没什么。”陶梦摇头,又一次告诫自己,她知道顾忱是什么样的人,一见钟情也好,真有喜欢也罢,但别全盘付出真心,保留一两分吧,这样,说不定以后还能维系一丝体面。
顾忱深深看了她一眼,金丝边眼镜下的桃花眼风流多情,他也不知在想什么,少顷,也跟着笑了笑。
陶梦疑惑地看着他,不明白。
顾忱却折回去,走到她面前,垂眸凝视面前这位拧巴的小姑娘。
“刚刚走得这么快是不舒服还是生气了?”
“我生什么气?”她承认,私心里听到那些话确实有一瞬……
可她也明白,她没有立场,站不稳脚。
顾忱怎么玩,怎么风流,怎么和女人厮混,这些她都管不了。
“那就是不舒服了。”顾忱挽唇浅笑,看破却不说破,顺着她的话,“我记得你讨厌逼仄的闷热,那场子待久了确实不舒服,你不喜欢很正常,现在怎么样,好些了吗?”
陶梦:“……好多了。”
“走吧,送你回家。”
很自然的进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