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去前,陶梦接过木盒,轻车熟路往里走。
穿过六道紫檀木雕垂拱门,入目是挂在正面墙壁上的两幅字画,分别写着‘风起于青萍之末,浪成于微澜之间’。
“爷爷。”陶梦抱着木盒走到言老太爷面前,微笑道:“我回来了。”
言老太爷正在喝茶看书,闻声,抬头,慈祥道:“梦梦回来了。”打量了几眼,让她坐在自己身边,摸了摸陶梦的脑袋,心疼,“怎么还瘦了。”
陶梦乖顺道:“天冷,没什么胃口。”
“欸,这可不行,小孩子还要长个儿呢,不多吃点怎么行?这个年,爷爷定要把咱们梦梦养得白白胖胖。”
陶梦笑着顺下老太爷的话,又把古朴厚重的木盒打开给他瞧,“爷爷,这是我今年送别您的长寿玉佛,愿您福寿安康。”
精雕细琢的玉佛色泽剔透莹润,触手生温。
这些年,言老太爷什么贵重礼物没见过,但还是被陶梦送的礼物逗得乐呵。
这份殊荣,不多得。
言老太爷慈爱道:“还是我们梦梦有心,爷爷很喜欢你送的礼物,比你哥哥用心多了。”
“哥哥每年给您备的礼物都别出心裁,他有把您放在心上了。”
二十八这天,陶梦一直伴在言老太爷身边,到下午的时候,言家子弟陆陆续续回到庄园,带着礼物到青萍居露脸。
言家子嗣多,庄园每年都很热闹,更别提言家每次新年都要举办烟火会。
夜幕深深,窗外飘着纷纷扬扬的雪花。
陶梦洗完澡出来,坐在床尾擦身体乳,搁在身侧的手机亮起,屏幕上来电显示球球。
“明天除夕,过年都不休息吗?”
“休息哪有挣钱香,实在是言老板给得太多了。”球球在电话里嘿嘿直笑,“我的任务就是24小时随时为你服务,正好明天你家里要办烟火会,这么容易出好片的场景怎么能浪费呢?”
陶梦想想,也是,遂应下。
球球已经有具体的方案,兴致勃勃道:“蝴蝶,你不是说你哥每年给你订制了很多旗袍吗?明晚烟火会,你穿旗袍吧,我给你拍,咱速战速决,绝不会让你挨冷受冻。”
陶梦喜欢旗袍,言青予知道后,曾亲自去苏城请回一位已经退休的国宝级苏绣大家,以极其尊崇的待遇,特请她为陶梦量身定做旗袍。
这一做,便是三年。
…
除夕当天,言家庄园热闹非凡,随处可见穿梭在园中的贵人。
陶梦伴在言老太爷左右,陪他煮茶品茗,又下了会棋,待十点半的时候故人造访,陶梦这才离开青萍居。
言家家风极好,待陶梦也没话说,她离开青萍居后遇到几个姊妹,真要算辈分,陶梦也理不清,就像一株百年大树,地底盘根错节,地面以上枝繁叶茂。
她们友好地邀请陶梦玩牌,权当消遣,陶梦拒绝不了,只得坐下,但她牌技差,打了几圈,手中的筹码输得精光。
婉秀姨亲自给她端来盘托,码得整整齐齐的大额筹码垒得高高的,规整地落在陶梦右手边的木凳上。
她弯腰为陶梦添茶,白雾袅袅,清碧的茶水里飘着顶好的庐山云雾。
“大小姐,这是大少爷命我给您送来的筹码,让你开开心心的玩。”
陶梦看了眼,搁置在木凳上的红木盘托粗略有近百块黑金色筹码。
每块标注价值五十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