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乎是立刻,他坐了来,借着月光看清黑影的面貌后,他勉强压下点恐惧,但心里浮出旁的情绪,他察觉到诡异。
“你半夜不睡觉站我床边做什么?”说到一半,霍佑青想自己锁了门,“你怎么进来的?”
他明明反锁房门,算钥匙也打不,如果戴亦莘要卸门锁,定会将他吵醒。
戴亦莘的脸在月色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苍白,但眉眼浓烈,“翻窗。”
听到这个答,霍佑青不由感到愕然。这两天些闷,所他一直是半着阳台睡觉,而房的阳台跟客厅的阳台并不是打通的,中至少两、三个空调机位。而这套房在三多层,一旦摔下去必死无疑。
“你疯了吗?”霍佑青语气忍不住变得更差,“你要自杀在我面前自杀!”
戴亦莘弯下腰,他很仔细地盯着霍佑青看,“我死了你会难过吗?”
霍佑青忍着没躲,他眯了下眼,意识到戴亦莘脑海里肯定又多了些记忆,便故意露出点笑意,“当然不会。”
面前的戴亦莘不是八岁时空那个,他也不会像二岁的戴亦莘那样露出心翼翼的、讨好的笑,他听到这话戳心肺的话,也笑,轻轻柔柔的笑,“那好。”
霍佑青忽然些估不准戴亦莘的想,他觉得之前半死不活、沉默寡言的戴亦莘显然更好懂。
因为猜不到想,便没随意出声,在无声对视,发现戴亦莘的脸离他越来越近,冷着脸说:“出去。”
手却被握住,戴亦莘强行把他不知何时攥紧的手指一根根掰,“佑佑,你在怕什么?我不会伤害你的。”
本来霍佑青可尽量心平气和地跟戴亦莘说话,现在是彻底不能了。他用力想抽手,没抽后,心里怒气一步步增大,“你在说什么鬼话?你不会伤害我?你做的那些事情,哪一件不是伤害?!”
戴亦莘眼睛眨都不眨,“那是原先,我现在改了。”他露出深思的表情,“你在介意龚琅他们?龚琅上次下跪的照片已经传得到处都是了,仇问斐他现在已经被吊销了执医证。啊,那个摄影师海德,他现在工作室倒闭了,佑佑,你介意什么?”
戴亦莘不提海德,霍佑青几乎要忘记这个人。他曾在那位摄影师手底下打过短工,没多久离职了。他记得戴亦莘跟海德是师兄弟。
戴亦莘见霍佑青不说话,自顾自地在床边坐下,他眼神前所未的包容和温柔,仿佛在对待一个孩,“哪些人不喜欢?我父亲吗?”
霍佑青过神,斩钉截铁了一个字,“你。”
紧接着,继续说:“我最不喜欢的人、最介意的人是你,戴亦莘,你没发现吗?我所的不幸都是你带来的,如果不是你,我的舅舅舅妈也许根本不会死,至少我可接到那通电话,当时是你不让我接。”
他停了停,想压一压变得混乱的呼吸声,可他发现他做不到,情绪在这个深夜忽然崩溃了。
“你为什么要爱我?”他问戴亦莘,“我是做错了什么?为什么这么多人你偏偏要选中我?你为什么不能去爱那些喜欢你的人?”
霍佑青很久没在戴亦莘面前哭过了,他觉得哭太过软弱。但人在情绪处,偏生是忍不住的。霍佑青些狼狈地擦了擦脸,语气愈发咬牙切齿,“我到底要怎么做,能换一个清净?是不是只我死了,能摆脱你?戴亦莘,你告诉我啊,你跟我说实话,是不是我死了,你满意?”
他余光发现自己的一只手被戴亦莘握着,不顾疼痛,非要用力抽来,丹凤眼蒙着水雾,倔强且愤怒。
戴亦莘想帮霍佑青擦眼泪,但手被打掉。他好像流露出点难过,但又仿佛没。面对霍佑青的崩溃、歇斯底里,他声音轻轻地说:“我做不到。”
“佑佑,我做不到不爱你,我也决不可能接受人,也不允许人在你身边。”戴亦莘停了一下,提出一个毛骨悚然的建议,“要不佑佑你把我杀了吧?肉用来做肉酱,饿的时候可吃,骨放进花盆里,血用来浇花,这样我能一辈陪着你。你怕人发现,没人会发现的。”
他看到霍佑青逐渐变白的脸,忽地勾了下唇,“真被我吓着了啊,跟你玩笑的。”说着,凑近碰了碰霍佑青的唇。手机地址:(小)看书更便捷,书架功能更好用哦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