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什么的父亲会儿子『逼』疯后,再让人来试探?
霍佑青突然觉得自己忽视很多东西,也许戴亦莘遭遇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,他的拒绝只催化,而不真正导致戴亦莘变疯的根本原因。
如果他能清楚戴亦莘经历的一切,不有可能改变未来?像勇士想斗败大魔王,总要找到大魔王的弱点。
想到这一层,霍佑青改变回校上课的主意,他个电话给室友,让对方帮忙请假,留在医院守着戴亦莘。
他准备人醒,问戴亦莘一些事情。
只他还没到戴亦莘醒,先来龚琅。龚琅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他在医院的消息,慌手忙脚赶来,“佑佑你怎么在医院?你受伤吗?”
他发现霍佑青好好坐着,话语一顿,目光转到旁边的床上。这十八岁时空龚琅和戴亦莘第一次见面。霍佑青目睹这一幕没说话,龚琅看床上的戴亦莘几眼,越看脸『色』越难看。
“他谁?”他用质问的语气问霍佑青。
霍佑青视龚琅为空气。
龚琅脸『色』愈发不好看,像想发火,又生生忍下来,他走近霍佑青,“我今天早上听说你在医院,早餐都没吃,跑来。你吃早餐没?没吃的话,我们一起去吃。这个人——”
眼神嫌恶地看看戴亦莘,“反正这里医院,有人照顾他,你要不放,我可以请个护工来看着他。”
他说出的这些话像沉入大海的小石子,不,比小石子还不如,小石子还能溅起海面的点点波澜,他的话半分没引起霍佑青的注意。对方甚至懒得分出神看他一眼。
龚琅家境优越,也算的上天之骄子,从小到大能让他忍气吞声的人只有霍佑青,他虽然怕他哥,也从没有这般伏小做低。
数不清第几次哄霍佑青,不亲亲,怎么生这么久的气?
况且当初如果不霍佑青先惹怒他,他怎么会做那样的事?
龚琅深呼吸一口气,语气不由变差,“跟我去吃早餐,你守在这里他也不会提前醒。”
见人还没反应,他直接去抓霍佑青的手腕,想将人从沙发上拉起来。
这下对方终于有反应。
“松手!”霍佑青想将手收回来,可龚琅抓得太用力,手腕那块的皮肤变红,都没能将手扯回来,他不得不加重语气,“龚琅你松手!我没说我要跟你去吃早餐!”
龚琅发现霍佑青跟他说话,情竟古怪好起来,他换上以往死皮赖脸讨好人的模样,“我请你吃,你不最喜欢吃杏酒楼的早餐吗?我的车停在医院车库,现在车去也十几分钟。”
说着,还想半搂半抱人带出去病房。霍佑青拧紧眉,语气难掩厌恶,“我以为我话跟你说得很清楚,没想到你脸皮厚得这么出人意料。”
因为从小的教养,他骂人也骂不出特别难听的话,不也正因为他一向『性』格好,说起重话来,旁人也更难忍受。
龚琅表情僵僵,还笑着说:“你又不第一天认识我,好,别生我气,你要还生我气,我骂我都行,别不理我行。好佑佑,跟我去吃早……”
“餐”字还没说出口,遽然伸来的手用力扣住他的肩膀。龚琅虽然练几年的跆拳道,都小小闹,他从没想到自己能在一个人一招下,疼得站不直身体,脸『色』也变得惨。
戴亦莘不知何时醒,他扣住龚琅的手他刚刚还在输『液』的手,输『液』针被他粗鲁拔掉,鲜红的血珠络绎不绝地从针口渗出,沿着指缝往下流。
他像不觉疼痛,『舔』下因高烧而发起皮的唇,琥珀眼里尽浓厚杀意。连霍佑青都看出龚琅此时状态不对,愣神一下后叫戴亦莘的名字,“戴亦莘你住手。”
戴亦莘被叫名字,似乎还有些不情不愿,他对上霍佑青的眼神时,长的眼睫垂下去,松手。龚琅已经疼得满头冷汗,一被松,竟站不稳地单腿跪在地上。
霍佑青看着这一幕,想说什么,他的手腕却先一步被捧起。捧的人戴亦莘,他用那只没针的手捧的,力度很轻,捧到唇跟前吹吹。
这个很幼稚的动作,只有小孩受伤才会这样吹一吹。霍佑青抿唇将手抽回,“我手没事,倒他……”
他看龚琅现在还似乎疼得回不神。
“没骨裂。”戴亦莘吐出三字,说完发现霍佑青还盯着龚琅看,那张还烧得脸颊绯红的脸沉沉,又补充三个字,“不会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