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予烟转过身,周玉瑶也急忙站起,拦在她身前,急躁的说着,“可他之所以待我冷淡,全是因为你。”
林予烟有些不耐烦“那你想要我如何呢?”
“消失,你若是答应与楚王离开皇城,我可以求皇后娘娘给楚王封地,让你们安乐生活。”
林予烟嗤笑了声,真是可笑。
她绕过周玉瑶的身前,刚踏出一步,周玉瑶怒喊,“这是你曾送给太子殿下的手绢,我若是将它交给皇后娘娘,你知道的,皇后她一直看你不惯。”
林予烟垂眸,深出了口气,着实没有想到曾与太子的一段虚情,竟是被周玉瑶给缠上了,她无非是拿皇后会利用这张手绢来陷害她来要挟,可她也太过没脑子,无论怎么牵扯,能祸及到她的,太子只会双倍。
林予烟转过身来,神色淡漠,眼眸清冷,“你是在诋毁皇后娘娘吗?皇后她何时看我不惯了?”
周玉瑶一时急愤失了言,神情慌乱,可随即便趾高气昂的继续道,“得到封地,安享一生,难道你还不知足吗?”
林予烟走向周玉瑶,柔弱的身姿却逼得周玉瑶后退了几步,她一把夺过周玉瑶手中的帕子,上面确实绣着她的名字,却不是她送给楚踉的。
林予烟随手将手绢扔进一旁烧茶水的火炉里,周玉瑶怒气满面,只觉得她敬酒不吃吃罚酒,不知好歹,伸出手来就要给她耳光,扬在空中的手却被林予烟紧握,猛地甩在一边,只听啪---一声,随即又啪---一声。
周玉瑶的面色黑沉,如同死寂,惊恐错然的望着林予烟,瞳孔震惊,不敢置信适才发生的一切,她如此柔弱的身姿竟有如此大的力气,动起怒来如此可怕。
林予烟淡漠的瞧着她,一字一句冰冷刺骨,“周玉瑶,上次你辱我,我迁让于你并不是怕了,如今你认为我可欺,便又要行此事,这左右两掌,一是还你上次辱我,二是告诉你,日后若要再来招惹我,我定不饶你,还有,这手绢我从未送给过太子殿下,想是他从齐国公府顺走的。”说着林予烟望了眼已燃的不知模样的帕子。
周玉瑶显然是被林予烟给惊着了,她没有想到她竟会反抗她,直到林予烟走下楼,她才回过神来,怒道,“我定不会让你好过,楚王、林序谁都别想好过。”
……
夜色渐深,周玉瑶的声音回荡在林予烟身后,皇城天街夜间的繁华伊始,红烛还未来接她,林予烟踱步走在天街上,向着楚王府的方向,有风吹过来,将她披散在身后的长发吹乱,一股寒凉之意从身后灌入身体。
其实,周玉瑶也不过是可怜之人,本想着能嫁给太子,成为太子妃,未来的帝后,却不成想贪心了些,既想要皇权又奢求两情相悦。
世间事哪有尽如人意的?
林予烟将要走至春水楼,身旁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腕,待她回转身来,那抓住她手腕的人手却松了,面色露出一丝不满,“我当是哪家小姐独自游街呢,原来是你。”
林予烟瞧了他一眼,今日着实是累着了,思绪如此繁乱,如今又好巧不巧的碰上了凤小公子。
凤小公子身旁的人也认出了她,“楚王妃?”
林予烟瞧着宁风,心中只是一阵沉重,宁远侯仅有一子,竟是如此不出息,整日跟在凤家身后,直不起身,她淡声道,“看来宁远侯对你的处罚还不够重,依然跟在别人身后……”
林予烟未将话说绝,只是心底里极为不悦,上次他要将宁霜私自送到凤小公子船上之事,宁远侯关了他一月,如今竟是不知悔改。
她在意的不是宁风与她同一个父亲,而是宁霜是她的亲妹妹,虽然不知她与阿娘离开后,宁霜是如何在凤夫人掌管之下过活的,只是见她那副唯唯诺诺,胆小如斯的模样就知道受尽了欺辱。
宁风听到林予烟与他提起宁远侯,立刻恼羞成怒,恶狠狠的盯着林予烟,想要一掌打过来,可却收在了那里。
就算有再多的怒气,他也不敢。
这时,街市之上热闹起来,不远处传来吵闹的声音,瞬时众人急忙向两侧退去,若是热闹之事,众人应是凑上前才对,而此时,明显不是什么好事。
林予烟随着众人退至一侧,只听见有嘈杂的声音喊着,“杀人了,杀人了……”
“这是震雷司在办案呢……”
“这哪是震雷司的人……不过倒是一点不比震雷司声势弱……”
林予烟在嘈杂繁乱中听到有刀剑摩擦的声音,在黑夜灯火中摩擦出亮光,墨服男子手拿长剑处处狠招却并不要了蒙面男子的性命,手中长剑翻转而过,打在男子膝盖之上,随即飞身一跃,一脚将蒙面男子踹落在地,而那蒙面男子手脚利落,也是穷途末路,能抓一根稻草便不放过,一把拉过离他不远处的男孩夹在手臂中,怒目而视,“放了我,不然我杀了他……”
墨服男子淡漠一笑,“你若招了,或许能让你死个痛快,否则……”墨服男子的声音放低,一双凌厉的眼眸瞧着他,满是杀气,蒙面男子被他的神色吓得后退了步,双腿开始打着颤,瞬时之间,墨服男子手中的长剑飞速而过,落在蒙面男子手拿刀柄的那只手上,啪嗒一声,蒙面男子的手落在地上,鲜血流淌,一旁的侍卫急忙将男孩带走,蒙面男子被制服。
墨服男子淡漠的声音又响起,“带进震雷司,留他性命,直到招了。”
一字一句如凿冰川,淡漠冷绝,寒意四射,周边的人群开始变得安静,个个都惊呆了的神色,一点点离开这凶恶之地,一旁被打斗毁了物品的摊贩本是急的要讨公道,如今也只是呆滞的站在那里,不发一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