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证人,监控探头此时也未研发出来,如何找出事故真相好像成了个难题,好在妇人的骗局並不高明,小队长请了位当地医院的一声过来,给男孩的伤口做了个伤情鑑定,结果表现那伤口是在墙头嗑的,与郁双並无关係。
兰攸在车上等得久了,在医生来前就下了车,透透气。他站在郁双身边,小队长显然是个有眼力见的,不停地对他嘘寒问暖,热情到让郁双都有些不爽,对他老婆这么关心做什么?
小队长被郁双瞪了一眼,迷茫地挠了挠头,又不敢问。
事情解决完之后,郁双终於摆脱了妇人的纠缠,得以离开。至於碰瓷的妇人会得到什么样的惩罚,他並不关心。
郁双开车走得太早,並不知道在他走后,有个形容消瘦、面貌憔悴的男人和小队长打听起了兰攸。
「刚刚开车的那位是谁?」男人问。
小队长上下打量他几眼,「你问这个做什么?不该问的別问。」
男人尷尬一笑:「其实他身边站这的那位,是我小舅子,我许久没见过他了,没想到竟然在这儿撞见了,便来问问。」
小队长完全不相信男人的话,「得了吧,要真是你小舅子,你能混成这样?该不会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老婆的事,从此那边的人和你断绝了往来吧。」
「……」被小队长误打误撞猜到了实情,男人一时哑口无言。
小队长挥挥手:「离远点,我还要把这妇人带回警局,別碍事。」
看望过父母与姐姐姐夫,告知了他们自己即将结婚的喜讯,兰攸没有在临水市多待。
他心里还记掛着生着病的兰芯,一刻不停地赶回家里,却发现她已经差不多恢復了,正和郁大哥的女儿玩得正欢。
见了兰攸,也只是抬头照例喊了声「爸爸」,随即注意力又全都投进了游戏当中,让兰攸不免失笑。
看来小姑娘这一年里成长了许多,他还以为她会哭鼻子呢。
兰芯的病全好了,接下来要忙活的自然是郁双与兰攸的婚事。这个,大张旗鼓地举办男子间地婚礼还是头一遭,眾人新奇之时,免不了一番议论,不过郁家也不在乎外人的议论就是了。
婚期临近,郁双意外地收到一封书信,是他在临水市碰到的小队长通过郁大哥寄到他手里的。信里讲了碰瓷的那位妇人已得到了应有的惩罚,根据调查,妇人怀中的男娃並不是她的亲生子,而是从別家偷来的,她亲生的娃不久前因贪玩掉进井了去世了。
另外值得注意的是,那位妇人本有位丈夫,在孩子去世后两人闹了离婚,自此以后妇人就疯了,她的前夫在临水的夜市里干些小买卖,在事故当天,向小队长打听过兰攸的事。
「他原本不是临水人,原籍那儿的亲属关係我暂无权限调阅。」小队长事无巨细地在信中讲道,「瞧着也有些疯疯癲癲的,一直说您身边的那位先生是他的小舅子,我觉得此人可疑,怕他对您的朋友不利,故多说了些。」
郁双收了信,笑:「这小队长是个不错的人,蛮热心的。」
想到信中提到的人,他不禁蹙眉:「信中所说的,该不会就是你姐姐后嫁的那位,兰芯的父亲?」
担忧可能会被兰芯听到,郁双特意压低了声音,兰攸也是皱眉,点点头,除了他,不会有旁人了。
兰攸並不怵对上此人,唯一担心的只有兰芯,她才九岁的年纪,得知亲生父亲另有其人,一时恐是难以接受。
郁双替他抚平了眉头,「不去想他了。」他说,「有郁家在前面挡着,他还能翻出什么浪来?我会让大哥派人盯着点的。」说完,他的手便有些不安分起来,「我好久没有画过画了,在英国买的好些东西都还没派上用场,今儿偷閒,给我再当回模特?」
嘴上在徵求意见,实际上已解了兰攸身上的长衫,兰攸看着外面大亮的天色,瞪了他一眼,白天就想着画他那些淫图,有本事和他来真的!
郁双窥不见他的心思,不然或许便不再想和兰攸玩这些小打小闹了。
郁双叫大哥盯着些兰芯的亲生父亲,郁大哥不知其中內情,有些不解其意,但很快点了人手照他说着办了。结果没过多久,家里的门人便和郁大哥说,郁宅外有个陌生的面孔来迴转悠有两三天了,看着不像本地人,说来找人,但问他找谁,却支支吾吾地说不明白。
郁大哥眉头一皱:「那人长什么模样?」
门人道:「与画像上似乎有些像。」
所谓的画像是凭藉兰攸的回忆让画师画出来的,他近日刚见过兰芯父亲一面,回忆的偏差不会太大,郁大哥心下料定此人也许便是郁双让他盯着的人,於是叮嘱门人道:「下回再见他,请他到屋里来。下午你去一趟二少爷那,把这件事知会他一声。」
门人应下。
但是消息通知郁双之后,总在郁宅门前转悠的陌生面孔却是不见了,兰攸提防了几天,以防他这后来的「姐夫」又搞出什么么蛾子来,不过连续多日没有消息,婚期又快到了,也就无人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。
谁能料到,在婚礼这日,郁家大宴宾客之时,兰攸的这位「好姐夫」来砸场子了。
他全名叫做吴从志,原先家里有点小钱,加上兰攸姐姐的嫁妆,其实是富阔过一段时日,然而他本人並不善经营,娶了第二任妻子之后,家產基本上也就败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