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攸怒上心头,抓着郁双的胳膊咬了一口,郁双抬手捏住他的脸颊,「你咬我干啥?」
「把你的手拿下去,我睡不着。」
「我不。」
「那你去隔壁屋睡,那儿也有床。」
「我就要抱着你睡,不抱着你我会失眠。」
「……」
两人打闹一通,兰攸才勉强又有了睡意,他不再与郁双搭话,终於能够入睡。就是苦了郁双,睡着后又被弄醒,后半夜直接失眠了,又不敢把兰攸闹醒,只能无聊地数着窗帘的图案上究竟有几只绵羊。
这天郁家找人算了日子,终於敲定了郁双的婚期。
定在明年的三月初九,距离现在还有半年多的时间。
这已经是考虑到郁双急切的心情定下的最早的日子了,在此之前,他还要去海外一趟,将未完成的课程结业。
他本只打算回来参加个婚礼,请了将近两个月的长假,没想到回国后摇身一变成了婚礼的主人公,而好友的未婚夫即将成为他日后的伴侣。
郁双丝毫不觉得这事他干的不地道,在他看来,即使没有他从中横插一脚,兰攸与景阳也不可能成。赵泰此人自己私生活混乱,对待別人却是吹毛求疵。景阳想与男人结婚,在他眼中莫过於乱了三纲五常。
他是将兰攸拉离了一个深坑。
婚期定下,其后便是制作请帖,擬邀来宾。
赵家在平京城的地位与郁家不分伯仲,郁家自然也给赵家送了一份请帖。
景阳这些日子一直被赵泰关在家中,管家从门房那拿了请帖进来,赵泰看了,饶有兴味地一笑,挥挥手,让管家给景阳送去。
景阳多次翻墙出逃无果,愁得茶饭不思,一个月不到,已经瘦了快要二十斤。
他见到管家来,眼中放光:「是父亲同意放我出去了么?」
管家怜悯地看他一眼,劝道:「少爷,您就不要和老爷对着干了。您瞧您被关在家中一个月,什么事都干不了,不如去向老爷服个软,过往的事,就让它过去好了。」
景阳颓丧地坐回椅子上:「这怎么能成?我答应他要和他结婚的。」
管家恨铁不成钢,他在赵家干了几十年,夫人在的时候对他们这些下人都很好,夫人去了他们心里也记着她,因此对於景阳,便多了几分非同一般的情感。
他将请帖放在桌上,道:「少爷,您心里记掛着人家,对方却不一定领您的情呢,您瞧瞧这是郁家送来的结婚请帖,上面写着的是谁的名字?」
「你这是什么意思?!」景阳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,双手发抖打开合拢的请帖,只见內部落款新人名字处,赫然写着郁双与兰攸两人的名字。
「这怎么会……?」景阳不可置信,一个是与他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,一个是与他曾浓情蜜意的未婚夫,他们的名字怎会写到同一本请贴上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