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燃说着说着忍不住流下眼泪,心中却越发委屈,他知道自己心里有多害怕多难受吗?为什么要这么想他,又为什么要自轻自贱?
谢清辞见他突然哭得那么伤心,神色突然慌张起来,心就像被狠狠攥了一把,慌忙抬起两只手,为他擦拭着脸上不断滚落的泪珠,嘴里不住的道歉:「对不起,对不起,都是我的错……」
「可是,我……」谢清辞回忆着自己最后那段半死不活的时光,眼中儘是灰败,喃喃道,「治不好的,已经治不好了,我……」最终还是会走向死亡。
话还没说完,两瓣唇被强势的堵住,凌燃欺身而上,重重的碾压着它们,也堵住了他最后那句未尽的话语。
谢清辞先是震惊,而后似乎认命一般,闭上眼环住他的腰背,承受着他狂风暴雨般的肆虐。
第82章靠谱的哥哥
第二天早晨,谢清辞睡梦中突然觉得自己下巴有些痒,抬手时突然摸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,缓缓睁开眼,凌燃窝在他胸前睡得正香。
谢清辞的手停在了原位,一时间连呼吸都放轻了。凌燃囈唔半晌,终也恍恍惚惚醒来。
「唔?谢清辞?」
凌燃眼神迷离的看着他,由於刚刚醒来,嗓音也有些沙哑慵懒,加之抱着谢清辞还在他怀中拱来拱去不撒手,整个就好像一只在撒娇的小动物。
谢清辞心中一软,抬起手如愿挼了挼他的头髮:「要去上班了。」
「啊,都已经一个星期了么?」凌燃抬头看看他,接着又耍赖似的低下头,抱着他的手也紧了紧,「能不能不去上班?我养你好不好呀?」
谢清辞轻笑一声,委婉道:「那可能,不太行,还是自力更生好一些。」
凌燃也没多闹他,不一会儿就放开了。
看着他虽然寡言但分外鲜活的样子,凌燃呆了一瞬,又在他转身过来时飞速眨了下眼,掩去眼中的情绪。
一起吃完早餐送他出去之后,不一会儿赵弋给他找的保鏢也到了,两个壮硕的身影往那一站,凌燃的安全感多了不少。
他想了想,将几个可能会来的人先给他们认了一下,又去网上搜到秦司夜的图片,表示如果是这个人来的话要重点阻拦,两人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。
一连休了几天,凌燃也坐不太住,翻出电脑将积压的工作处理了一番,房间一时间只剩下敲击键盘的声音,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。
门被打开时,凌燃还在埋头敲击电脑,直到桌面被轻轻叩了三声,他一就抬头撞上老哥的眼神,不免心虚,訕訕一笑:「哥,你来了啊,吃饭了没?」
凌燧缓缓摇头,沉沉的目光一瞬不瞬的钉在他的脸上,直到他识相的关上电脑,凌燧才回沙发上坐了下来:「医生让你……」
「臥床休息!」凌燃迅速接上他的话,还討好的冲他笑了笑。
「你知道就好,那现在是在做什么?」凌燧修长的手指在沙发扶手上点了点,「卓跃好像没有压榨员工的传统,也没有让人带病工作的先例。你这是,公然违反公司规定?」
凌燃闻言连连摇头否认,绞尽脑汁想转移话题,想到昨天下午发生的事,脑光一亮,半真半假揶揄道:「卓跃確实没有压榨员工的传统,但別的公司不一定啊。我这不是怕以后『嫁』到人家大家族家里,来一群不认识的七大姑父八大爹对我指指点点,嫌弃我好吃懒做,不够勤勉。这不是提前適应一下吗?」
凌燧闻言想起了刚刚门口站立的两个保鏢,目光一寒:「我看谁敢?是谁来找你说了什么?」
凌燃立马顺着杆子往上爬,扁了扁嘴委委屈屈道:「就昨天啊,一个不认识的女人一上来就跟我说,说我以后要成为他秦家的儿媳,我明明有自己的男朋友……怎么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被谁家预订了,这是要订婚了才来通知我吗?」
凌燧听着他阴阳怪气的语气,也明白过来了他不过是在吐槽,舒了一口气的同时挑了挑眉:「我可不敢把你『嫁』过去,否则,他们一大家子人一个接着一个被你气死,说不准回头还要来找凌家的麻烦。」
「哥」凌燃佯怒出声,「我还是你亲弟弟吗?」
凌燧但笑不语,见他气鼓鼓的又要发作,才慢悠悠回道:「別作,就算是所有人都同意,你没点头,谁都强迫不了你。何况,我那晚已经跟爷爷说清楚了,这事作罢。」
「哈?什么时候?」凌燃摸头不着脑,突然记忆的灵光一闪,「难道是那天晚上?哦……怪不得,我就说怎么宴会还没结束你就带着我走了,敢情是因为他跟你说了这件事?!」
凌燧可有可无的点点头,一副深藏功与名的模样,一时间让凌燃感动不已,想扑上去给他个熊抱又想起自己是「有家室」的人,改为狗腿的帮他捏肩,旁敲侧击道:「那爸妈要回来也是因为这件事吗?」
凌燃的父母不是没给他打过电话通视频,但考虑到他暂时不知道该用什么语气跟他们说话,他只能委婉的表示不方便,全改为打字交流,但他们除了关心他的身体状况让他好好休息也没多说什么。
如此想来,除了要回来看他,还是因为要给他撑腰吗?
凌燧的话也证实了他这想法:「总不能让你给別人欺负了去。」
听见这句话,凌燃一时间有些无所適从,又隱隱生出些期待和紧张,对於从未感受和拥有过的东西,没有人能抵抗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