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声如蚊讷:“嗯……”卓如翰笑微微地瞧着她,又问:“我先前?不是布置了任务下去吗,你写得怎么样了,确定好选题了吗?”柯桃:“……”柯桃汗流浃背,结结巴巴道:“差,差不多了……”卓如翰问她:“你的?研究方向是?”柯桃忍不住抬手擦汗,战战兢兢道:“老师,我知道我还有?很?多不足,我……”卓如翰看着她,蹙眉,后仰,和声细语道:“我问研究方向,你回答研究方向,这是很?难懂的?问题吗?”柯桃:“……”柯桃瑟瑟发抖,忍不住又把自己往离导师最远的?那个角落里塞了塞。……白应被人领过去的?时?候,就见到了一个脸色苍白、奄奄一息,好像马上就能咽气的?红袍官员。甚至于他没有?气力支撑着坐起?,乔翎使人寻了一张简易的?木床让他暂且躺下休息。旁边吏员小声告诉他:“白大夫,等?会儿您看完了,马司业还要请太医来?瞧瞧,他疑心?是伤到了内脏呢……”白应慢吞吞地“哦”了一声,先瞧了瞧他脸色,继而颔首道:“是有?些积年的?毛病。”手还没有?搭上去摸脉象,就听外边有?人来?报:“涉案人的?家属来?了!”白应循着这声音,茫然地看了过去。乔翎坐在旁边喝茶,闻言掀起?眼帘来?,问:“是卓学士到了?”按时?辰推算,该是卓学士来?的?最早才是,毕竟她今下午国子学还有?课,人就在那儿,也在吴太太没来的?时候,马司业一个劲儿地这儿疼那儿疼,肚子也疼,心口也难受,这会儿远远地听人说吴太太来了——只是听了一下,就什么都好啦!你看,他都能扎马步了!这不是神医,谁是?神医?
白应踯躅着问乔翎:“这,还需要给马司业诊脉吗?”乔翎也拿不?定?主意呢。她人靠在?椅背上,事不?关己、高?高?挂起地问马司业:“马司业,您现在?到底是?疼还是?不?疼啊?”她两边儿说呢:“疼的?话就赶紧躺下歇着,不?疼呢,那?以后可就不?能指责说我们京兆府的?人把您给打坏了啊!”马司业:“……”要是?说伤得很重,备不?住就会被孝心大发的?儿媳妇接回去好生照料,直到平安离世。要是?说不?重……那?不?是?白被打了吗!马司业被架住了,老脸涨得跟发毛了的?茄子似的?,好半天没说出话来。这短暂言语的?功夫,吴太太已?经风风火火地杀过来了。单看外表,她是?个三十岁上下的?妇人,中等身量,脸颊红润,声音清脆,好像是?一颗炸开了口儿的?石榴。吴太太身上穿着家?常衣裳,起码不?是?待客时候该穿的?那?种——乔翎猜测她大概是?惊闻喜讯,匆忙过来的?。这会儿进了门,她也不?看别人,先去关怀马司业这个公爹:“我听人来报,说公爹您遇上了些变故,伤得不?轻,真是?唬了一跳,急急忙忙地就过来了……”马司业脸色铁青,并不?看她,好像是?没瞧见?这个人,也没听见?她说话似的?。乔翎瞥见?他肩膀和手臂上端的?肌肉明显有绷紧的?趋势,暗地里有点好笑地猜想,他这会儿掩藏在?衣袖之?下的?两手估摸着已?经握成拳头了。只?是?她没想到马司业会跟自己说话。马司业说:“乔太太,我与秘书丞宋士奇是?通家?之?好,可以托付性?命,今日事已?至此,好好歹歹,劳你使人往宋府去一趟,请他来拿主意。”乔翎微觉讶异。那?边吴太太似笑非笑地盯着马司业,转瞬之?后,复又叹息起来:“公爹,我看您真是?伤的?厉害,人也有点糊涂了!”她说:“您忘了吗?您一向?都是?推崇复古礼制的?,明明有儿子儿媳妇在?,哪有让朋友操持身后事的?道理?这可一点都不?复古守礼!”“知?道的?说您二位感情深厚,不?知?道的?,不?定?要怎么指摘我们夫妻俩不?孝呢!”乔翎眼见?着马司业脸颊上的?肌肉剧烈地抽搐了一下。她有点幸灾乐祸地想,这个回旋镖扎的?,可真是?太狠了。因为吴太太的?丈夫是?马司业的?独子,别说是?复古了,就算是?眼下这时候,也没有抛下独生儿子,叫朋友操持丧事的?啊!就算把官司打到圣上面前去,也是?吴太太和她的?丈夫占理。乔翎正这么思忖着,那?边吴太太不?知?想到了什么,又捂着嘴,忧心忡忡道:“您也不?是?不?知?道,神都那?些小报,嘴上都没个把门的?。”“您不?让亲生儿子操持身后事,却让宋秘书丞来办,说不?定?会有人暗地里造谣,说你们俩有些口口又口口的?关系呢!”乔翎:“……”马司业:“……”乔翎战术性?喝水。同时,眼珠一错不?错地瞧着马司业脸上的?表情。马司业果然大怒。不?是?先前丢了颜面的?愤怒,而是?被戳到了痛处的?那?种愤怒,他目眦尽裂,指着吴太太,说:“你敢!”吴太太吓了一跳:“公爹,你这是?怎么了?好端端的?,怎么忽然间发起脾气来了?”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