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翠绿新鲜的草叶经过两年已经变成了枯黄色,她从前都是小心翼翼收在匣子里的,生怕不小心碰坏了。
这草编兔子原本是萧安给令月编的,令月转送给了自己。想到沈兰衣嘲讽的那句「她将自己不要的让给你了」,忍不住自嘲一笑。
南秀在自己院子里闹出的动静不小,南夫人知道后十分无奈,倒也懒得管了。
两人常常这样吵架拌嘴,最严重的时候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。但萧安稍微低一低头,就又把她哄得找不着北了。
不过令南夫人意外的是,这一次女儿坚持得格外久,一直在府上闭门不出,也不再绞尽脑汁派人去打探萧安每日的行踪了。
再出门时还是为了陪她上山拜佛。
长音寺灵验,日日香火不断。这一天母女二人有意来得很早,避开了络绎不绝的香客,去往后殿的路上格外清静。
南夫人想到近日的传言,道:「辰王去了河州,听说是去寻人了,外面还传他是在找一位姑娘。赐婚才多久,这不是把穆家的脸面往地上踩吗?」
南秀觉得离谱:「您这又是从哪里知道的?辰王即便真在找人,大可悄悄去找,何必如此大张旗鼓,传进宫里岂不是令圣上和太后不悦?他又不是傻子。」
南夫人一想也觉得有道理:「可长安城里都在这么传。」
「或许是以讹传讹吧。」南秀並不想过多地议论此事。
其实南夫人提起这件事的本意是想告诉女儿,强求一个心思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,往后有得是难堪要受,穆令月就是个现成的例子。结果被女儿一句话就带偏了。
看出她不欲再多说,南夫人便先按下不再提了。走了几步又问:「往年你嫌顛簸,不爱随我来寺里,怎么这一回倒肯了?」
南秀立马撒娇道:「我就喜欢陪着母亲。」
明知这丫头是在说好听话糊弄自己呢,南夫人还是被鬨笑了。结果母女二人走到下一处迴廊拐角,迎面便撞见了一身素衣的镇北侯夫人以及世子萧安。
这场面真不知是巧还是不巧了。南秀迎上母亲意味深长的视线,知道被误会了,头疼不已地低声解释道:「我可不是为了他。」
南夫人只当她还在嘴硬,气闷地捏了捏她手心,用只有她们两人听得到的声音驳道:「还说不是!」
坚信女儿是打探到了萧安的行踪,才会「心血来潮」跑到寺里与他偶遇,这般良苦用心真是让她这个做母亲的不知说些什么好了。
萧安先是感到意外,随后有礼道:「南夫人。」
要是从前,南秀非要紧跟着叫出一句「萧安哥哥」这样酸倒牙的称呼。今日她直接略过了,镇北侯夫人还很是不习惯,不由打趣一句:「秀秀长大了,怎么不叫『萧安哥哥』了?」
南秀尷尬一笑。
既然碰见了自然要寒暄几句。镇北侯夫人表现得十分热络,将南秀拉到自己身前,左看看右看看,真是哪儿哪儿都喜欢,夸奖的话不重样,脸上始终笑眯眯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