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她毫不留恋地转身回房,又将门砰地一声合上了。
吃了闭门羹的沈相川眉宇间浮起疑惑。
他是说错话了么?
南秀醉心修炼,他以为自己这么说会令她开心些。
脑海中两道声音又在拉扯,一个真心实意想助南秀提升修为,另一个却嘲笑他已分明经对南秀生了情,指点她也不过是满足自己私慾的幌子罢了。
他瞬间沉默下来。闭关半途而废,是否心魔更加不受控制了?
……
沈长英在黑夜中慢慢走着,身后紧追着一只萤火灯。寻常小法术做不到贴身跟随,南秀是取了自己的一缕神思附在其上,让它能听懂一些简单的指令。
他停下脚步,展开手,不足半个手掌大小的萤火灯便轻飘飘地落进他掌心,努力释放着残存的最后一点温暖。南秀留在寒山峰的那些天做了许多千奇百怪的灯,可惜上面附着的灵力又将散了。
等这一夜过去,清晨时分他有所感应,再次抬头望向悬浮半空陪伴他看书的萤火灯。
最后一丝灵力彻底散尽,萤火灯顷刻变作灰扑扑的死物,栽倒在他手边,发出极轻的一声响。
可惜了。他心道。
身边最后一件有点生机的东西也消失了。
然而下一刻,殿门却忽然被敲响了。
南秀清脆的声音隔着门板响起:「长英师叔,我来了!」
其实南秀站在门外,是有些忐忑地等着沈长英开门的。随着紧闭的门扉开启,如愿见到他,她立刻解释道:「今早突然下雪了,天有异象,应为不详。我应师父之命,来此处护卫长英师叔周全。」
正值春末,早应该转暖了,这一日却忽然下起了大雪。
簌簌大雪飘落,她立在风雪中眼巴巴等了一会儿,见他不说话,尷尬地笑了笑,復而正色道:「我之前上山的目的確实是想请您助我修习。但当年您力挽狂澜,救眾生於危难,於我来说是天大的恩情,总不能在您身上討不到好处就撂挑子走人吧,那我也太忘恩负义了。」
沈长英道:「你倒是坦诚。」
南秀心头一松,笑得眼睛亮晶晶的,又小心翼翼地问道:「那我每日还能再过来吗?」
紧接着又说:「您没拒绝,我就当您同意了。」
沈长英垂眼,「先进来吧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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