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此两人间几乎没什么对话。
沈相川指点她时言简意賅,也无须她回应什么。她只需要努力领会,然后私下里百倍用功。
她认真起来进步格外明显,沈相川表面再冷淡心底也要赞一声。这日见她已经将清心剑三十五式烂熟於心了,从开始到现在才不过三月有余,说一句天纵奇才也不为过,不由脱口道:「若过去你肯这样用功……」
他语气难得和煦,只是话没说完便收了声。连他都没有察觉到,自己对南秀的態度要比从前温和太多了,指点时也更为用心。
南秀回道:「现在也不晚。」握剑的手更紧了些。
沈相川侧过脸看向她。她面容沉稳寧静,眉间轻轻皱着,也不知在愁什么。
随着习剑,她一天比一天沉默,每日除了练功就是练功,有时候甚至显得有些急功近利。宋明山看在眼里,都开始怀疑沈相川教她的是无情剑而非清心剑了。私下里还问沈相川是不是对南秀太过严苛了,既然已经同意教导她,那就儘量和善一些,哪怕多笑一笑也行啊。喜欢他又不是什么天大的错处,至於他一点笑脸都不肯给吗?
「是她厌烦我吧。」沈相川实在被宋明山念叨得头疼。
宋明山自然不信:「她会厌烦你?」
沈相川懒得与他多说,站起身便走。
宋明山又再度追上他,想起今日过来找他的目的,是要替南秀討一日的假,让她下山散散心,接着道:「你不心疼,我这个真师父还心疼呢。」
沈相川脚步未停:「让她自己来与我说。」
……
回到住处,沈相川照例在寒池静坐。
水声汩汩间,滑腻潮湿的手臂自他身后绕到前胸,指尖探入衣襟的前一刻被他牢牢握住手腕,力道几乎能捏碎掌心纤细的腕骨,又毫不客气地甩到一侧。
他缓缓睁开双眼。
冷峻至极的面容倒映在水中,寒池上热雾浮动,哪里有除他之外第二个人的身影。
因那一回在水池中与南秀纠缠时不慎令妖气趁虚而入,此后这样的幻影常常出现,但他並没有在意,无非是体內妖气还未除尽的缘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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