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自嘲地笑了笑,收起心里的妄念,又再次提醒自己不如一门心思精进修为,至少不能像上次那样丟人了。
听到厅外渐远的脚步声,厅內宋明山的脸色愈发难看了,又看到沈相川仍垂眼端坐着,丝毫不为所动,繁杂的心绪最终化为一声嘆息,不由得暗暗道:真是孽缘啊。只希望南秀那个死心眼的丫头早日想开,別在这一棵树上吊死。
厅中静了好一会儿,他又覷起眼望向沈相川,好歹关切了一句:「瞧你面色不大好,这次下山可是遇到棘手的事了?」
「无妨。」他语气没什么波澜,实际上衣下的伤口异常灼热刺痛,但面上却不显,对坐了半天的宋明山除了瞧出他脸色白了点儿,完全没有发现其他异样。
直到从宋明山住处离开,折返回自己的院落中,沈相川的眉宇间才略微浮起痛色。然而打坐调息至深夜,那股灼热感依旧盘桓在体內久久难消,只好褪了外衣,踉蹌着行至后院寒池中入水疗伤。
他额上早已经布满了汗水,汗珠不断沿着挺秀的眉眼滑落,湿漉漉地浸泡在冰冷彻骨的池水里,很快眉毛和长睫都笼上了一层冰霜。体內的燥热和痛感让他灵台混沌,全然没了往日的警觉,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有了。
这时一只柔滑微凉的手忽然隔着潮湿的单衣搭在了他肩头。
他心神一凛,猛地睁眼转身。
可转过身却发现身后的人居然是南秀。即便他的性格再沉稳,此时也难免面露讶异。
「南秀?」
南秀蹲在池边呆呆地盯着他看。
她赤着脚,身上只穿了一件轻薄的白色绸衣,长又浓黑的头髮披散开包裹住她纤瘦的肩头,一直垂落到地面,脸蛋白莹莹的,在月光下像是罩着一层流光,整个人不像往常那样娇俏,而是带了一股异常的媚气。
「你来这里做什么?」过了最初的惊疑,沈相川又变回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,面色镇静,实则是勉力撑着身体立在水中的。南秀却不言不语地顺着池壁滑入了水中,径直抱住了他。
沈相川自有记忆起就不曾与女子如此亲密地接触过,过去指点南秀练功时也几乎没有什么肢体碰触。而那些擅媚术的女妖,不等近身就被他毫不留情地斩杀在剑下了。
他猛地推开南秀,脸上跟着浮起一层慍怒之色。
南秀被推搡到池边,后背重重撞在石壁的尖锐处。疼痛让她恍惚了一会儿,眼底有一瞬间的清明。但与此同时,她只觉得自己的手臂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抬起,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再次扑向沈相川。
沈相川用力握住南秀薄薄的肩头,避免她紧贴到自己胸前。两人的衣服全都湿透了,身体轮廓毕现,沈相川的视线不敢落在她身上,只能暂且闭上眼。
「沈相川……」南秀喃喃说着话时已经抬起下巴朝他的嘴边贴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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