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秀张张嘴,又沉默下来。
想了想她还是咬牙说:「我觉得方灵远——」
章凤儿抬起泪眼看她。
南秀十分纠结。她直觉方灵远並非好人,但她拿不出质疑他的证据,且他对章凤儿死心塌地,连命都能不要,自己这样背地里说人坏话、破坏別人的姻缘真的合適吗?
可不说,她心里又不踏实。
「你有没有觉得方灵远和以前不一样了?」南秀试探着问道。
章凤儿怔了怔,似乎在思考,过了一会儿才说:「確实有很大变化。」
她又皱皱眉,「但有时候又好像还和从前一样。」
从小到大方师兄都很护着她。但她只喜欢跟在顾崇身后跑,两人定情后更是几乎形影不离,慢慢的与方师兄的来往也变少了许多。
南秀道:「总之我觉得他变化很大,你多多留心一些吧。」
章凤儿小心翼翼地反问:「南师妹你,似乎很討厌他?」
「他几次到天奇楼来,明面上总有理由,但更像是衝着大师兄来的。」南秀背地里编排人,耳根子都热了。顾崇从前教导过她背后不语人是非的。
章凤儿幽幽嘆道:「方师兄和我坦白过,他很嫉妒大师兄,所以总忍不住和他比较,面对他时也经常控制不住自己。但他说他会改的。」
南秀默默地继续扫地,不再说话了。
……
顾崇身体又麻又痛,耳鸣声不断,自昏睡中醒来,又疼到再次陷入昏迷,反覆数回,最终彻底清醒时衣裳被汗水浸透,手指轻微动弹一下都异常艰难。
他感觉到眼上覆着一层布。
体內一股强劲的热流游窜在经络中,血气翻涌,令他虽痛不欲生,却格外惊喜。
见他醒了,老谷主不由感慨道:「生骨金莲不愧是百年难得一遇的至宝,你小子有福气。」
「我这是——」他轻声问。
老谷主小心地将装有剩余半只金莲的盒子盖好,回道:「还不算痊癒,需要更多的时间调养。」
顾崇觉察到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人,立刻又问:「南秀呢?」
老谷主促狭地笑了笑:「小姑娘好像为了你受罚了。」
顾崇立即挣扎着想起身,老谷主按下他,「莫急,你这幅样子,就算下了床也走不了几步。」
又说:「而且她人已经不在四方山了。」
顾崇诧异地抬头。他仍然不能视物,闻言心里空落落的,忐忑不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