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黑雨和申玉洁在导游的催促电话中起床。一个小时之后,土黄色的大巴车把他们拉到了海京当代艺术博物馆。
台阶状向上的铅灰色方形建筑,背后竖起了一根银色的巨大烟囱,像一把顶端是阶梯形状的锤子。在成为艺术馆之前的上个世纪,这里是一座工业发电厂。
周黑雨正站在博物馆前的空地上欣赏这座建筑,申玉洁拽拽她。
“看!”
她往后一指,周黑雨回头看去,只见一辆明黄色长睫毛的大巴车停在身后,车上走下来许多人,有几个十分面熟。
“啊,真是神奇的缘分啊。”
神奇的缘分不止于此,从A展馆“二战胜利纪念馆”辗转到B展馆“巴黎现代艺术”,辗转到休息室,再辗转到C展馆“动态建筑:他是谁”,周黑雨和申玉洁一直和这一群新奇的家伙同行。
临到出场馆的时候,周黑雨一模口袋,发现瘪瘪的。
她反应了一下,惊叫一声:“啊!我卡包不见了!”
周黑雨和申玉洁到广播室拿大喇叭喊了半个小时,等到一个戴花花发卡的女人推门进来,好像是“新新人类”大巴里的人。
“有人把卡包落在休息室了。”
周黑雨定睛一看,白色长颈鹿的卡包,拉链上坠着枚粉金色的钥匙:“天呐,太感谢了!”
她翻开卡包:“我的身份证还在里面呢,我找找……”
“这么贵重的东西,可别再丢了。”
“嗯!下次一定记住了。”周黑雨拍拍书包。
花花发卡随口问道:“你们明天也去迪士尼吗?”
“对啊,你们也是?”
“我们也是,也可太巧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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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onyClub,位于京郊的马术障碍场地。
雪白的鬃毛在风中飞舞,白马脖颈、肩端和腿部的肌肉如同涌动的山丘起伏。
附在肌肉上的皮毛像波动的绸缎,在白色和发蓝的银灰色之间交叠。
陈漠河俯身贴近马背,双目紧盯前方,从容地调整它奔跑的韵律,在经过周密计算的下一个起跳点,轻夹马肚,air一跃而起,他顺势折腹跟身。
“哒……哒。”
前蹄落地,后蹄跟随,air飞身越过最后一个交叉障碍,
尘土飞扬,掌声响起。
几个轻捷的碎步,它停了下来。
陈漠河翻身下马,摘下头盔,摸摸air的门鬃,和走过来的教练老头儿握了握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