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怀霖叹气道:“这臭小子还没有醒来,唉你俩这是命中此劫啊。”说着,薄怀霖拉着苏西的手,嗓音哽咽道:“孩子,活着回来就好,爷爷可真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。”这话,又惹得苏西一阵泪流。薄怀霖赶忙哄道:“瞧瞧我叨叨这些做什么,孩子,快别哭了,你这刚醒,再把虚弱的身子弄不好了,我这个老头子,可就罪过了。”“不哭,爷爷我不哭了。”苏西还是有些虚弱,见薄怀霖着急,她也尽力的克制着情绪。等两人的难过情绪都有所缓和后,薄怀霖语重心长的说:“西西啊,听话,回来吧。即便他有千错万错,也不是刻意的,更不是由心的。你看这次,他简直是连自己命都不想要了,伤害自己也要保你平安。人这一辈子,能遇到几个这样舍命对自己的?”苏西听着这话,总觉得哪里不对劲,什么叫他伤害自己保她平安?正当苏西疑惑,薄怀霖又继续说道:“爷爷知道你受了天大的委屈,你回来,爷爷也会加倍疼你,孩子们也有了完整的家,那臭小子也一定会把你宠上天。西西啊,听爷爷的准没错。”苏西顿了顿,看向薄怀霖,不解的问道:“爷爷,你说的他伤害自己是什么意思?”“怎么?你不知道?”薄怀霖眉头一皱,脑筋一转,开始绘声绘色的描述道:“我可怜的孙子啊,两边手臂好多处刀伤,有长的、有短的,伤口的边缘参差不齐、血肉模糊,哎呦,那个惨样医生说啊,那炸开的伤口都是嘴巴吮吸造成的。他你不知道,那应该是你昏迷的时候”苏西怔住了,双手紧紧抓着床单,目光呆滞、涣散。抖动的唇,张了合,合了张,发不出半点声音。薄怀霖见苏西这个反应,赶忙低下头,肩膀颤颤的,看起来一副很伤心的样子。片刻后,苏西突然抓住他的手,哭着道:“爷爷,让我哥弄个轮椅过来,我要去看他,我现在就要去。”“好好好”薄怀霖频频点头,“我这就出去喊你哥,你等着啊。”薄怀霖出去的脚步都轻快了很多,他就知道,这两个孩子还有希望。等苏西来到薄景言病房,薄怀霖便从外面把门关上,并且,就坐在门口长椅上,那是担心沈念慈再回来跟苏西碰面,闹起来。而病房内的苏西,目光缓慢的扫视着双眼紧闭的薄景言,床头的仪器滴答滴答响着。他和她一样,看起来还没洗过澡,头发凌乱且油腻,凑近了都能闻到一股味道。脸颊被洗过,胡子也清理过,但脸颊凹陷的厉害,脸色也不太好看,线条分明的轮廓,不再是往日那种英俊的美感,而是透着让人心疼的憔悴感。那种在饥渴、恐惧、、黑暗、绝望的小空间里煎熬数日,任谁,也会给糟蹋的不成样子当苏西的视线再移动他的手臂上时,后背一阵阵冷意飘过。虽然现在看不见伤口了,但是,看到他双臂上,白色纱布从他的手腕处一直到手肘处,都包裹的严严实实。苏西简直难以想象!他这是划了自己多少刀??喂血给她喝!苏西哽了哽喉咙,缓缓的伸出手,握住他的,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。良久,苏西颤着嗓音说:“薄景言,你快点醒来,我的命,没有你的矜贵,你大可不必这样舍了自己来救我这样的债,我无力偿还”苏西哭哭啼啼的说了很多话,一直也没放开他的手。等在外面的温浩晨担心苏西刚醒来,体弱,经不住伤怀,便敲门走了进来,说了一些安抚的话,苏西才愿意跟他回到自己病房。刚靠在病床上,苏西突然想起何丝雨!她抓住温浩晨的手,颤着嗓音问:“哥!我学姐呢?!学姐救出来没有?”温浩晨看着苏西,缓缓坐在椅子上,重重的叹息道:“薄景言那个越野车周边,再无其他生命迹象西西,你别太难过了。”担心苏西再哭下去会影响身体恢复,温浩晨又赶忙补充说:“西西,人各有命,你现在的身体不易过度悲伤,你心里得时刻挂着几个孩子,调养好身体最重要,别过多思虑。”即便温浩晨这样叮嘱,苏西还是忍不住落泪。想到何丝雨还有父亲在医院住院,家里还有孩子,还有其他老人。随着何丝雨的离开,那些人的命运也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。苏西再次抓住温浩晨的手,哽咽道:“哥,何丝雨的父亲也在这家医院住院,他在住院部四楼407。你帮我买点东西去看看老人家,再给他一些钱。”苏西顿了顿,说:“你不知道,学姐帮过我很多次,我刚进你工作室那会,除了你给我安排的一些客户,还有很多客户,都是学姐牵线介绍给我的,她那时候知道我养三个孩子不容易,除了介绍客户,她经常快递过来孩子们穿的衣服、鞋袜,还有吃的。总之,我能挺过那一段日子,除了你和珊珊的帮衬,她也帮了我很多。”温浩晨神色复杂的点点头,随即,小心翼翼的问道:“你去锦俗镇可是完全为了帮她,这一去,把自己弄成这样,你就没怪过她?还这么替她着想?”“哥,账不能这么算,可能是我太倒霉,才遇上隧道塌方这种事情。”温浩晨拍了拍她肩膀,安抚说:“好了,你放心,以后她父亲看病的费用,我来负担。你快躺下,一会护士要来打点滴。”“嗯”苏西点着头,追问道:“学姐的葬礼什么时候办?我被救出来到醒来,几日了?”温浩晨蹙了蹙眉:“前天夜里救出来的,你在医院昏睡了快两日。或许,她下葬的日子是明天,也可能是后天。”说完,温浩晨的声音又严厉起来:“你暂时不能离开医院,若是想拜别,等到头七再去吧,不然,哥可就生气了。”苏西满眼忧伤的点点头。:()薄总,离婚后请保持距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