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抒不怕忙,忙起来反而感觉充实、满足、有成就感。美中不足的就是,这段时间纪珩也忙,一直在出差。言抒累了一天回家后,就只有自己一人,孤零零的。自从配合中央调查组彻查了崔红英的案子,把勒城的不法势力掀了个底朝天,纪珩这个「有着近十年潜伏经验的非人民警察队伍成员」,就进入了公安的视野,被聘为外部专家,参与大案、要案、集团案件的侦查。临近年关,结案压力大,出差无缝衔接,人已经离家快一个月了。
今天是新年音乐会的最后一次彩排,之后就是正式演出了。全妆彩排,言抒正好试穿了一下礼服,这次的顏色依旧是红色,但是是抹胸包臀鱼尾款式的,穿上后曲线玲瓏有致。言抒之前一直暗暗担心礼服会紧,站在镜子前的一刻,不禁松了一口气——看来纪珩不在家的唯一一个好处就是,没人做饭,不用刻意控制,就能瘦两斤。
彩排开始了,不单是言抒,整个乐团也都带全妆,乐池里丝毫不见混乱,放眼望去,一水的西装革履。一年没见,吕嘉铭更成熟了,和乐团的配合也更游刃有余,在台上像一个倜儻的王子。
每到此时,音乐会的现场导演,就会拿着对讲机,花痴一样站在台侧,一脸陶醉,「吕嘉铭拉的不是琴,是我暗恋无果的心弦。」
言抒在耳机里当然听到了,强忍着笑,强迫自己投入彩排。余光一瞥,台下多了个人,同样是一身西装,却多了些硬朗,少了些艺术的气息。
台上的言抒不动声色,看了眼台本,继续顺自己的词,心里却像有细流淌过。
这人,出差回来,还搞这么大阵仗,真是。
但是也真好看,肩宽腿长的,忍不住多看两眼。
耳机里导演宣布彩排结束可以收工,言抒衣服都来不及换,从台侧下了舞台,直奔观眾席。
「什么时候回来的呀?」言抒坐在男人旁边。
纪珩早就发现了,言抒心情特別好的时候,说话会托着一丝尾音,带着点俏皮。
「下午刚到,回家洗了个澡,就来接你了。」纪珩说这着,脱下西装,搭在言抒裸露在外的肩膀上。
只要有空,他都会来接她下班,盈州电视台哪几个门能进车、演播厅在几号楼,纪珩早门儿清了。甚至门卫大爷都认识他,见到他的车都会喊一嗓子,「来接小言吶!」
言抒披着纪珩的西装上衣,一米六七的个头却显得很娇小瘦弱,「干嘛穿成这样,不知道的以为你要上台演出呢。」
纪珩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,「听说上台演出的人里面,有个人追过你来着,我也不能太掉以轻心啊。」
他不知道从哪儿知道的,倒也实事求是。
刚才在台下看了一会,他已经有初步判断了,十有八九就是那个拉小提琴的。
別管是崔红英那种惦记钱財的,还是白羽那种惦记权势的,纪珩虽然与他们斗,但心里都没正眼瞧上过。但这种惦记他媳妇的,不得不让他提高警惕,警铃大作。还真有点拿不准,只能亲自杀过来,看个究竟,
还好,眼前的小女人此时乐得什么似的,满心满眼都是他。
「快去换衣服吧,一会带你出去吃饭。」纪珩捏了捏言抒的脸,明显瘦了,看来他不在,她的伙食水平差远了。
言抒换好衣服,想到纪珩此时在楼下车里等她,脚下就不听使唤地加快步伐。
刚上车,被一股大力按进座椅里,然后便是一个极尽缠绵的吻。
快一个月没见,唇舌的纠缠,越来越急促的呼吸,纪珩的西裤快撑爆了,言抒也不由自主地发出几声嚶嚀,在夜幕下的车里,像某种催化剂。但看着她消瘦下去的脸颊,纪珩还是克制地靠回了自己的座位。决定在餵饱她之前,先餵饱她的胃。
「一会想吃什么?顺便把我的一个哥们介绍给你认识。」纪珩发动了车子。
「你的朋友?」言抒吃惊。纪珩在盈州呆的时间很短,而且还是十年前,言抒从没听说他在盈州有熟人或朋友。
「他不在盈州,是老婆来盈州出差,他跟着一起来的。」纪珩好像懂她的惊讶,解释道。
「那就吃火锅吧,冬天吃着暖和」,言抒提议。不管是不是盈州的朋友,能融入他的圈子,她都很开心。
纪珩没想到,他和陆野,认识了十多年的兄弟,还没有旁边两位家属见面来得热情。
都还没等他介绍,两位女士已经熟门熟路地热络起来了。
「天啊!怎么是你啊!」
「下午的时候我还在想,你跳得也太美了,应该加个微信,以后多去看你演出,薰陶一下我自己,没想到晚上就见面了啊!」
纪珩和陆野面面相覷。
最后还是言抒看两个男人太可怜了,在热火朝天的聊天中抽出了半分钟做出了解释——这几天在彩排的跨年晚会,她朗诵,郑可寻跳双人舞。
北艺歌舞团派郑可寻来盈州演出,碰巧陆野年底这几天该忙的都忙完了,便和她一起来了。
两个男人恍然大悟,原来人家两个人都在一起排练好几天了。
所以纪珩这位朋友、郑可寻的老公,也是位男舞者吗?言抒仔细打量了几下,不像。这人帅是挺帅,但举手投足间,丝毫没有那种……艺术感。
「这是陆野,研究无人机的」,纪珩介绍道,「之前他要建立无人机侦查防御系统,那时我正好在部队,负责给他提供人工模型数据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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